菖筠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只要稍微动一下,腰部的某个位置会传来强烈的酸痛感,让他不受控制地轻吟出声。
“驸马,你醒了?”
先是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紧接着一个身穿淡粉色长裙的婢女跑到床边,认真的审视着床的人,似乎是在确定他是否真的醒了。
只需要一眼,菖筠认出了这人正是莲儿。
看到菖筠苏醒,莲儿脸流露出一丝真诚的笑容,然后转身拨开床幔离开,再回来时,手里端了个黑漆漆的药碗:“驸马,来,先把药喝了,然后奴婢为你传膳。”
喝药,春药?毒药?还是什么药?
“你昨晚晕过去了,郡主被吓得要死,连夜传召大医正为你诊治。这是给你开下的补药,每日早晚都要服用的。”
莲儿拿勺子盛了药,温柔地递到他嘴边,见菖筠坚持着不肯张嘴,无奈地劝道:“喝药吧驸马,这都是命。到了这里,你必须认命。你自己的身子不重要,可还有许多人得靠你活下去呢。你要是有个好歹,郡主杀起人来可不会手软。”
“怎么可以离开这里?”菖筠终于开了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莲儿先是一惊,然后赶紧啐了两声:“驸马,你可别说这不吉利的话。”
“只有死人,才能离开。对吧?” 菖筠绝望地笑了一声,两滴泪珠顺着眼角慢慢滑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伤,“可惜了,我连死的资格都没有。活不好死不了。”
“驸马你别那么悲观嘛,郡主还是很疼你的。她给了你你最想要的东西。”莲儿从兜里摸出半块印有“娇”字的令牌递给菖筠,语气充满了宽慰,“拿着这块令牌,以后你可以自由出入王府,要是你表现好,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郡主会给你另一半令牌,将两块合在一起,驸马可以出府去逛逛啦,还可以回家哦。”
“这是她给我的自由?”菖筠哭笑不得,“跟没给有什么区别。”
“驸马,这已经很不错了。是启王,也没有随意出府的权力。”莲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菖筠解释,自家郡主的臭毛病是疑心病太重,最爱限制人的自由。
“我不要,谁爱要谁要。”菖筠掀开被子,示意莲儿将他扶到塌去休息。虽然昨晚的事情因为药性已经基本不记得了,但一看到床,菖筠还是下意识的想吐。
“驸马,不要吧。”莲儿小脸皱成一团,怎么也不敢遵命行事。
“那我自己走。”菖筠倔强地撑起身子,却因为浑身无力重重地跌在了床。
“驸马。你不知道‘芙蓉’又名‘三日香’,用了以后会三天浑身无力吗?”莲儿捂着嘴偷笑了两声,神色间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那她为什么没事儿?”菖筠是真的好,昨天商娇喝酒自己喝得多,吸入的熏香更不会自己少,凭什么自己醉态横生,她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那是因为这些东西郡主已经用习惯了,所以百毒不侵。”莲儿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昏君。”愣了一下,菖筠已经找不出这更贴切的词语来形容那个荒淫无度的太郡大人了。
对于菖筠的评价,莲儿很是赞同,不仅频频点头,还笑得花枝乱颤。完全没有顾及到商娇是她的主子。
“驸马,我帮你传膳吧,这都到正午了,你还水米未进呢。”
“没胃口。”
“别介,郡主可是说了,你不吃我们都得陪着饿肚子,您可怜可怜奴婢,好歹赏脸吃一点好不好?”莲儿嘟着小嘴拉住菖筠的衣袖,用力的摇了两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简直快要流下泪来。
菖筠是典型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这也是为什么商娇要安排莲儿来照顾他的原因。
看见莲儿微微抽泣,菖筠只觉得心头一紧,原本强硬的态度刹那间湮灭:“你哭什么啊,不是用膳吗?我吃行了吧,别哭了。”
菖筠一直听说的都是商娇的四大近侍有多能干多厉害多攻于心计,从来没想过竟然还会有莲儿这样一言不合哭哭啼啼的存在,完全没有安慰女孩子经验的他咽了口唾沫,默默地把自己的衣袖伸到她眼睛旁边:“我没有丝巾,你凑合着擦擦吧。”
“驸马你人真好。”前一刻还在掉泪的莲儿一转眼像变了个人似的,潮红的脸色恢复如常,蓄满泪水的眼眶里更是闪过一抹狡黠。
她放开菖筠的衣服,蹦蹦跳跳的走出了内室,准备去向等消息等得心急如焚的郡主大人汇报自己的“战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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