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太多迟疑,沉声道:“既然是特诺斯皇子的要求,那么朕自然应允,在肖崇皇子的伤痊愈之前,暂时委屈特诺斯皇子住在枫府了——至于昨晚暗杀肖崇皇子的那些人,朕一定会派人查清楚,请特诺斯皇子放心。”
特诺斯扬起眉,他的眉毛也是淡淡的金色,看去与这座黄金大殿十分相配,他的声线优雅而慵懒飘扬在朝堂大殿的空:“这个小侄自然是放心的,相信您会给我一个最满意的答复。”
……
当洛律和特诺斯一同到达枫府门外的时候,府里的两个伤员都刚刚换了药睡下,洛律没有跟特诺斯说一句多余的话,甚至连一个眼神交流都没有,便转身直接朝着枫小冬的院子走去,特诺斯远远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花园的另一端,目送他消失在枫小冬的院门内,那双碧绿色的眼睛里面却有些让人看不清楚的情绪。至少不再是最常见的诚恳眼神。
然后,他低下头,像是嘲笑自己似的低低的笑了一声,然后朝着肖崇住的小院走去。在逐渐炽热起来的日光,特诺斯的波浪形状的金色长发像是一个真正的金色波浪,被阳光照的水光潋滟。看着洛律那种憎恨又不服气不甘心的表情,特诺斯仿佛瞬间明白过来,为什么跟自己一起长大的弟弟会在这一次把自己的性命都不当一回事。
肖崇从来都是最谨慎的,虽然他爱玩,看去玩世不恭,但是他绝对不会让自己轻易的消失。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那个臭小子。
一向淡漠的南族大皇子轻轻抬起手摸摸自己的鼻尖,不禁又笑了出来,在刺眼的阳光下,他左耳那枚小小的纯金小环反射着金色的光芒,彰显出主人还算不错的心情。
洛律走进枫小冬的小院内,这时候,荣岩正在院子里扎了个马步,看到有人进来,赶忙收势站起来迎去:“律王爷,枫大人刚刚换了药睡下,您有什么事情吗?”
年轻的王爷脸有些可疑的微红,他摇摇头,沉声道:“我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听说肖崇皇子昨天遇袭了,所以我想着枫大人应该也受了伤,所以过来看看……她的伤重吗?”
“大人是亲自换药包扎的,我们并不知道,不过大人说,只是一些外伤,不碍事的。大人奔波了一整夜,直到早晨回来之后又折腾了许久,这会才刚刚睡下。”
洛律一听,立刻有一股心酸的感觉涌心头。原来算是在帝都这样平安安稳的地方,她也没有办法过最正常的生活,似乎只要有她存在的地方,总是会碰到很多打打杀杀的事情,现在连在帝都都没办法保证她的安全,那么他岂不是要整日都处于提心吊胆之?
洛律挥手:“我有点担心,想进去看看她,我会小心不吵醒她,你先下去吧。”
“这……”
荣岩稍微有些迟疑,虽然律王爷和他家枫小冬大人的关系一直都不错,还以“大哥”“小妹”相称,但是这个时候让律王爷进他家大人的闺房,这样好么?而且他家大人还在熟睡,万一律王爷有什么不轨之心……
洛律没有等他做决定,径直走过去推开门,果然看到枫小冬安静的睡在床榻之,薄薄的夏凉被盖在肚脐以下,双眼紧闭,露出来的两条纤细的胳膊几乎都被白色的纱布缠得严严实实,连那双纤长漂亮的手都被缠了几层纯白的纱布,看去那么吓人。
洛律低着头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她的身散发着让他熟悉的冷兵器味道,还有那层薄薄的夏凉被下面微微渗透出来的伤口血腥气味,她仿佛来自一个古老城堡的贵族,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带着致命血光般危险而又温暖的吸引力。
所有人都想要守护她。我也是。
洛律在门外荣岩略带审视的目光,紧紧地捏起了拳头,对着自己的心发誓,小冬,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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