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苦笑道:“怎么了?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你身为一个朝廷官员,竟整日与一个丫鬟混在一起,你不觉得这事极为荒唐吗?”
长风语色不解:“孩儿仅是让她为我弹奏一两曲,愉悦一下心情,有何不可?”
李氏不屑道:“她是何人?她只是一丫头,一下人。()下人该做何事难道还用我说?你倒好,一闲着无事便将她叫来房间,给自己弹那什么破玩意儿,这不是乱了套吗!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说吗?说你与那丫头关系不正常!哎哟,你叫我这老脸可往哪儿搁啊——”
“娘!孩儿与她之间没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长风一脸的不堪。
“娘岂会不知道!你是娘一手带大的,你什么心性,娘自然再清楚不过。可别人怎么想,怎么说,又其实你能左右得了的?总不可能,还要让娘把他们一个个的嘴都堵吧!”
长风听罢一声长叹,满面纠结不堪。
“听娘的!”李氏又继续说道,“以后不许再干这等蠢事,最好离她远远的,能走多远有多远,免得外头再多生闲话!你要是不听,那娘只得将她赶出家门,到时,你可别怪娘不讲情面!”
长风听了这话,心亦不免生起几分忧惧,纠结片时,只得勉强答应道:“是……孩儿以后会注意些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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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金两国于绍兴九年达成和议,然好景不长,仅至绍兴十年五月,金掌权者完颜兀术便撕毁合约,大举侵宋。五月下旬,金兵临顺昌城下,高宗恐其有失,遂命岳飞前往支援。却见岳家军势如破竹,节节取胜,于六月致西线金军受阻,使东线顺昌解围,形式一片大好。
而此刻的高宗却是忧虑重重:若岳飞继续北伐,将金军全然击退,难保其将来不会如太祖一般,黄袍加身。故欲命岳飞班师回朝,便于一日与朝臣商议此事。
高宗道:“眼下岳飞既已解围顺昌,形式一片稳定,朕以为此刻应当命岳飞班师回朝,无须过多与金人纠缠。各位爱卿意下如何?”
秦桧进道:“臣以为,岳家军大败金军,金人必定心生胆寒,不敢再度南侵,故守而不攻当为最佳之选。”
因赵鼎已于绍兴八年被罢相,韩世忠、岳飞等大将现下正带兵抗金,遂此刻朝主战者极少,而长风为其之一。因他去年已被调任为侍御史,此刻亦是在朝臣之列。
长风进道:“圣,既眼下岳家军势如破竹,节节胜出,令金人闻风丧胆,自当趁此北,一鼓作气,收复原大片失地。若此刻班师回朝,金人势必会卷土重来,到时亦是后患无穷。”
秦桧道:“金人之所以撕毁合约,再度南侵,想必定是有所准备,不可小觑;况愈是北,则愈靠近金之老巢,危险亦便愈多一分。与其以身赴险,倒不如稳守现有之地。”
长风反问道:“秦大人,照你这般说,我大宋之失地从此便不再收回,任金人统治百世?”
秦桧却是一脸轻松道:“收是迟早要收,不过眼下并非最佳时机。毕竟当前我大宋社稷未安,国力尚弱,且各地又时存不安,多造反者。若要收复失地,再待个十年八年亦不迟。”
长风听罢道:“十年八年?秦大人说得可真轻巧,若真要待那时,恐怕我大宋已不知被侵略多少次了。”
高宗叹道:“秦丞相所言确有几分道理,眼下各地乱民纷纷而起,自当以安民为首任。否则失地未收回,朝廷却是岌岌可危,到时便是内外受敌,更添忧患了。”
长风道:“臣以为,眼下乱民四起,究其根本,乃是我大宋与金矛盾所致。故若要止民怨,唯有继续北,收复失地,驱走金人。”
高宗听了竟是怒斥道:“好你个殳长风!竟敢为乱民辩护,你居心何在!是否亦想看朕被其取而代之啊?”
长风当下一怔,忙伏地求饶道:“皇,微臣绝无此意啊!微臣所言皆是为了大宋社稷安危着想,万不敢存不忠之心呐!”
高宗见长风心已惧,便是作罢:“好了!念你亦是好心谏言,朕此次便饶过你,下不为例!”
长风只得深深地一叩首,道:“谢皇不杀之恩。”
明明自己乃忠心而谏,高宗却非要言自己为反贼而辩,到头来仅能跪地请求饶恕;明明自己的建议甚好,高宗却非要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弃之如糟粕;明明秦桧乃奸臣尽人皆知,高宗却非要袒护于他,视他如怀锦囊。而这一切皆只教人敢怒不敢言。
长风一念此,心竟不由生起怀才不遇的苦闷,而这苦闷,似仅能用酒来消除。遂这日于酒馆饮了个烂醉,蹒跚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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