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柳,你怎么样了?”长风行于若柳跟前,一面打量着她一面关问道。
“没事……”若柳笑着摇了摇头,便欲撑席而起。
长风则忙抬手止道:“诶!莫要动,莫要动!”这方扭头命小雪道:“快去叫两名家丁来!”
“是。”小雪领命,忙扭身奔去了。
少时便叫得两名家丁一同归了来。
长风遂命两家丁将若柳小心扶回了丫鬟寝房,又问及小雪今日之事的具体情况来,小雪便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地与长风说了。
长风听了,不由思忖此事并非如李氏想的那般简单,毕竟那金钗原本是若柳的,既然她当初主动提出要将其献出,今日又为何要将其偷回呢,显然极不合情理。故他当下便断定,那金钗并非是若柳所偷,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心这般一想,便移步去北院了。
方到北院,却见李氏正与殳鹤双双坐于院,品着茶聊着天,倒存几番惬意,如同并无何事发生似的。待近了,方呼道:“爹!娘!”
“回来了?”李氏悠闲地随口问了一句。
长风并未来得及回答,便已行至李氏跟前,直道:“娘!你今日实在是冤枉若柳了!”
“冤枉?”李氏一脸的不可思议地反问道,不禁露出一阵“哼”的冷笑,“你凭什么说她冤枉?”
“凭我这么长时间来对她的了解。”长风一面于一凳子坐下,一面回道,“若柳她心性温存善良,是万万不会做出这般愚蠢的事情来。”
李氏听了倒也不急,只平和道:“儿啊,你是读书人,不会没听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有的时候你往往只能看到一个人的表面,却难以看到一个人的内心。你怎么会知道,你身边的人究竟在想些什么,又在心里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长风听了纠结许久,方道:“既然如此,孩儿便只得实言相告了……其实……其实孩儿骗了娘……”
“骗了我?”李氏听了一惊,“何事骗了我?”
长风垂目轻叹片刻,方道:“其实……其实孩儿送与娘的金钗原本是若柳的……”
“啊?!什么意思?”李氏伸长了脖子问道。
长风带着些难为情道:“这金钗并不是孩儿在街买的,而是若柳给我的……”
李氏听了只觉可笑:“她……她给你的?她一臭丫头,还买得起这般贵重的金钗?开玩笑!”
长风忙解释道:“孩儿并未骗你。前些日子,我看娘的生辰不是快到了吗,便想着送娘一件礼物,然思来想去也没得个结果,无计之下便让若柳出出主意。谁知她当时竟从袖拿出这么个金钗来,说是她娘留给她的,便欲送给我,要我拿去作为送与娘的生辰礼物。我当时想着,这毕竟是她娘送给她的,自然是珍贵无,无论如何也不能要啊。可是她又让我看这金钗的字,我一看,呀,竟然是娘的生辰八字!我当时还以为,是她命人将娘的生辰八字刻去的呢,谁知她却说她娘的生辰八字和娘的生辰八字是一样的,这也是她想让我将这金钗送给娘的原因。我想这样看来,娘与她倒是有几分缘分,倒不如随了她这小小心愿,于是答应了……”
李氏听了不由心一凉。她原来以为,这金晃晃的钗子是自己的儿子花了高价钱买来的,并特意叫人在面将自己的生辰八字刻在面,如此自然是费了不少的心思。谁知事实这钗子却是一臭丫头白白送与她的。难道自己儿子的心思心意还不一丫头,这让她感到有些失落。
她当下将头的金钗拔了下来,只看了片刻,方皱眉褶眼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
“孩儿……不敢欺瞒爹娘……”长风带着几分愧意。
李氏将手金钗往桌子重重一搁,以不低不高的声音斥道:“你说你,好歹也是堂堂一朝廷官员,竟然要一丫鬟的东西,丢不丢人啊?还拿着它来哄骗娘,白白逗得娘开心。若是今日不发生这事,你是不是打算继续将这事一直瞒下去,瞒娘一辈子啊?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啊!”说罢将头一扭,满面的怒气。
“娘……孩儿并非有意要瞒你的,还儿也想让您开心开心……”
旁边的殳鹤见此,也为长风说起了好话:“是啊老婆子,咱儿子也是一片好意,只想送个你喜欢的礼物。你想想,人家身为朝廷官员,天天有那么多的事务要处理,哪里有那么多的功夫来考虑这些琐碎事呢?况且你这妇人家的心思,年轻儿郎又怎会完全懂得呢?想往年送你这样你不乐意,送你那样你也不乐意,今年好不容易送你个金钗子,再怎么不济,那也是儿子亲手送给你的,有他的一番心意,这不足够了吗,你还要求什么啊?你啊,莫去管这钗子到底从哪儿来,你只要知道,这钗子是你亲儿子送的,现在是属于你的,这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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