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逸，一直以来，我都非常感谢有你在骁勖身边呢，自从爸爸的事情和那个女人的事情之后，骁勖就变得不再相信任何人了，但是你是例外，对此我也感到非常开心。真的非常感谢了。”

看着程若玺真诚的眼神，沈家逸一时间却也不知所措了。

“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你爷爷的事情……我恨你，因为你伤害了骁勖，”程若玺别过眼神，看着地上，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但，某种程度上，我也能理解你的做法，虽然有点极端。”

极端吗？你根本就不知道失去唯一亲人的痛！

沈家逸好想这么吼出来，但是他还是克制住了。

“或许是极端吧，那也是因为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他已经死了，我不能杀了他，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呢？不行啊，这种恨只会在心中越积越多，只会有增无减，所以，我必须要杀了他的孙子，才能解我心头之恨。”沈家逸咬牙切齿地说道。

“为什么偏偏是骁勖？”

“据我的调查，那个人只有程骁勖一个亲人……那个时候我根本不知道程家还有你这个女儿呢。”

“因为我在奶奶家生活。”

“所以，只有骁勖了，只有杀了他才能解我的恨。”

“只要杀了他的亲人就能解你的恨，是吗？”

沈家逸点了点头，此时他已经红了眼。

“一开始不知道我就算了，知道有我之后，没有考虑杀了我解恨吗？毕竟杀女人比男人容易吧？而且，你也不用煎熬那么长时间的。”

沈家逸意外地看着程若玺，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一点，杀了程若玺吗……

沈家逸摇了摇头，虽然他没有正视过，稍微有这么一点想法他也拼命扔掉，但确确实实，他似乎是喜欢程若玺的。

“你喜欢我？”程若玺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样。

沈家逸没有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不想杀女人。”

程若玺笑了，垂下了双手，顿了一下，开始解风衣的扣子，“两个条件，是他的亲人，是男的，就可以杀，就可以解你的恨了，是吗？”

沈家逸不明白她这么说的意义，沉默着。

程若玺脱下了风衣，然后扯掉了头发，擦了脸上的妆容。

“算不算初次见面呢？”他笑着，而沈家逸则完全呆住了，立在原地，嘴张着闭不上。

还没有等沈家逸缓和过来，他就收住了笑容，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把匕首，刀尖对着自己。

“还是那句话，这么多年，谢谢你在骁勖身边，杀了我就解恨了，来吧。”他握住沈家逸的手，让沈家逸的手握住匕首把，然后捅向自己。

沈家逸被他握着手，向他捅了好几下，直到他倒在地上。沈家逸握着还在滴血的匕首，站在原地，涣散目光，久久没能回过神来。

好不容易缓和过来，他慢慢地低下头，看着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那张脸……那张脸见过，见过，是程皓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