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霆衍口哪怕有一丝一毫是对她倪妃雅的挽留，还是为了她。

倪妃雅强忍着内心的绞痛，抬起手抹掉从眼角滴落下来的止不住的泪，努力平复好自己的心情。

“我留下来，她会更不开心。”

因为倪妃雅知道她自己已经到了不能控制自己的地步，她随时都有可能做出伤害陆之萤的事情。

那种伤害，会远大于她离开对陆之萤的伤害。

霍霆衍依旧沉默，他也不会容许，一个会伤害他爱的女人的人，留在身边。

但从言语间，他已经发现了倪妃雅的异样。

“我送你去国外治疗。”霍霆衍的声音是那么冰冷，仿佛他所有的柔情，都只给了陆之萤一人。

倪妃雅笑了，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很早之前不应该留下来了，我要去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地方。”

她擦掉了眼泪，这么二十余载，她已经快要流干、她一生会流的眼泪，她累了。

“霍霆衍，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么叫你…好好对萤火，她其实是一个很脆弱的女孩，需要人疼和爱护的女孩，我…祝福你们！”

倪妃雅伸出手，从口袋拿出那把定制版的手机，放到桌子，双手撑在沙发，努力地站起来。

“我要怎么跟她交代？”

倪妃雅早已千疮百孔的心，又被生生地刺了一下，连同身影也晃动了一下。

“说，我回家了…让她不要想我，我想她的时候，会回来看她的…”

去她的梦里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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