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向镇定的陈小西竟别过视线,闭口不言了。那时候夕阳光线斜照过来,要不是红黄色的光照在脸上,朱贝妮都怀疑自己看到陈小西脸微红了。原来饶舌如他,也有纯情的一面。不想更为难他,朱贝妮假装自然地转移话题,又回到自己的英语口语上。
“师父,为什么我想提升英语口语,你却让我写文章?”
“先要解决有话说,其次才是说得标准。”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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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海鲁迅公园回到公司宿舍,时间已经近晚饭。
“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吃晚饭!我要吃鸡公煲!”粒粒欢呼。
“你们的学习时间搞得越来越长了。”曾媚道。
“马上要吃晚饭了,你们竟然没吃晚饭就回来?”何美丽道。
朱贝妮看着她们仨:“什么叫语言表露心声,听听你们说的话!”
粒粒骨碌着漆黑的眼睛,似乎没听懂。
曾媚率先笑起来:“我是担心你不知不觉在恋爱嘛。”
何美丽拍拍曾媚:“吃饭她付钱,即使如此,人家也不给她第二次的机会。放心啦,人家没看上她!”
朱贝妮笑笑,没有接话。她知道,按照何美丽的观点,男人要有丁点儿追求女人的心思,必然要想方设法去夸奖,去赞美。吃饭抢着付钱,没事送点礼物。一句话,“爱你就是舍得为你花钱”!朱贝妮曾经想反驳,转念一想,想到自己的父母,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觉得这句话简直就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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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四月、五月从日渐强烈的日光中溜走。
自那日一别,许文衡再不纠缠。杨青青反倒有事没事经常找朱贝妮聊天,但是也只聊些皮毛,从不深谈。经过两个月的不懈努力,朱贝妮从一个半小时写一篇文章发展成半小时搞定。这项重大胜利要归功于陈小西。如果不是他在后面追得紧,朱贝妮难免在女伴们的糖衣炮弹中放松。
有一天发工资,朱贝妮突然发现自己银行卡里钱多得“撑眼”。掐掐算算,自己两个月没有逛过街花过钱了——后来陈小西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去付饭钱,想到他自夸仅读书期间的兼职收入都比自己工作几年的工资还高,朱贝妮也随他,只默默记着,基本做到这次你请,下次我请。
“最近忙的没有时间花钱了。”朱贝妮坐在写字台前自言自语。一旁的室友曾媚望过来:“你要逛街吗?周六下班之后我陪你。”
“亲爱的!你真是解语花!”
于是朱贝妮给陈小西打电话,取消周六的见面。陈小西试图以种种理由阻止。朱贝妮情急之下叫道:“我们不必每个周末都见面。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不复以各种借口不同语气纠缠。
出于对陈小西两个月以来尽心尽力教授英语的感激,朱贝妮试图缓和一下自己刚才的突兀:“谈恋爱的人才频繁见面,我们不必。”
“我们——”电话里,陈小西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祝朱贝妮玩得开心。
挂完电话,朱贝妮心里闪过一丝生涩。但仅止一闪而过,好像若有所失,又查无踪迹。恰巧粒粒跑过来:“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去干吗?”朱贝妮一愣,反问。
“去逛街呀。我刚才在卫生间都听到了。”
“哦。”是了,她原本和曾媚说好一起去逛街买夏天的衣服的。
“一起去吧。我请你们吃饭。”曾媚温柔地对粒粒说。稍停片刻,又说道:“我正好有件事想跟你们说。”
朱贝妮还没有来得及问是什么事,陡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什么事?”原来是一直猫在床上帐篷里的何美丽。
“我的obama呀。你吓死我了。”粒粒拍着胸吁气。
“我的***呀。吓死你活该。”何美丽毫不客气。算算她是全公司宿舍里对粒粒最不肯想让的人了。“什么秘密?”她再次问曾媚,语气里全是好奇。
“你怎么在宿舍?”曾媚比她还好奇。
“别提了。我又失恋了。快说说你的什么事,让我乐活乐活。我太需要刺激了。”何美丽换个姿势,侧躺在床上,春光大见,她也毫不为意。
曾媚温柔一笑:“走!一起逛街去!秘密嘛,晚一会儿再说。”
“我知道一个地方,适合无聊的你。”朱贝妮噗嗤一笑。她想起了上海lx公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