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父亲清了清嗓子。威严重归。传说中的“天子不怒自威”吗?梁昉想再问父亲是如何知道得这么详细的,却有心无胆了。
“好了,我还有事。”父亲咳嗽着清完嗓子,起身离位。不远处的司机和保镖马上跟过来。
梁昉和母亲也不挽留,只起身相送。
梁昉挽着母亲的胳膊,目送父亲在两个高大的背影陪同下,走向他的座驾。梁昉知道,父亲坐在连廊下,等的就是自己。他必然算准她发现病房空了会愤怒归家。那么父亲、母亲是否昨天晚上就留意到她心怀鬼胎嘱咐阿姨熬鸡汤?今天早上明知会扑空却不同声色地看她喜滋滋拎着食物出门?自己还是亲生的吗?
“妈妈,你们好坏,看女儿的笑话!”梁昉摇晃妈妈。父亲不在,气氛亲密轻松许多。
“你得学学难得糊涂!”妈妈只是笑。
“爸爸怎么跟你讲许文衡的?”梁昉勾着妈妈的脖子,她就是妈妈最亲最爱的小棉袄。她趴在妈妈肩膀,半是询问,半是央求,语气娇羞。
“你爸爸说,他除了出身不好,其他都挺好。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孩子。”
“什么出身不好?爸爸身家这么大,看谁都出身不好吧!”
“还没嫁呢,就开始护短啦!”妈妈刮着梁昉的鼻子笑“羞羞”。梁昉扭着身子,更加不好意思了。
“这些年你也混得差不多了,遇上个好人可要懂得珍惜。”妈妈话风一转,面带疑虑:“许文衡那孩子,你爸爸其实是有所担心的,所以想见一见。”
“担心什么?”
“担心他过于清白是刻意所为。你知道吗?他们查出来,在遇见你之前他竟然没有正式谈过恋爱。对此,他可曾说过什么?”
“说过。”梁昉听后放宽了心:“读大学的时候他喜欢过一个女孩子,只是那时候他挺自卑的,不敢说,后来就错过了。读研究生的时候太忙,一直帮导师做项目,没时间恋爱。正是因为读书时做过好几个不错的项目,他毕业才能签我上班的公司。”
妈妈闻言不住点头:“那就说得通了。”
“什么?”
“调查公司也说他大学期间跟一个女孩子关系很近,但又没有明确恋爱关系。”
“调查公司有没有说那女孩的名字?”梁昉两眼放光,一脸讨好地问。
“去!要问你自己问他去!”
“问了。他不说。只说是已经过去的事情了。”
“你过去的那些事,倒要好好考虑怎么跟人家交代。要知道,世间无不透风的墙。你那些姐妹淘,只怕有一天见了他,争先恐口地跟他告密。”
梁昉捂着脸笑,妈妈还真是眼光犀利。她也深信不疑,那些姐妹淘若是不争先恐后去告密,就不是她的姐妹淘了:“当我所遇非人好了。年轻人总是要走弯路的,许文衡这点还不能理解,那他真配不上我爹地和妈咪给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