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就是在耍她的吧?沈眉意脸上泛上怒意,嘲讽的说:“安以卿,你就算是想放松我的警惕,也不必说这样的谎话!”
安以卿低头看了看手指,这才想起他们还没有买婚戒,也难怪她不肯相信,心里叹息,她神色淡淡:“我话已尽,信不信,随你!”
她说完转身离开了。
沈眉意坐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紧紧的握着杯子,脸色铁青。
真是让人讨厌的丫头,七年前如此,七年后,还是如此。
如果,你以为这样就能夺走我的幸福,那你就错了。
安以卿,就算是我不得不签字跟他离婚,我也绝对不会让你们幸福的。
不过,按她对她的了解,她应该不会说谎骗她,难不成,她真的结婚了?
她眸光闪动,是不是真的,找个人问问不就知道了。
她沈眉意也是出身名门,虽然出国多年,但关系还是有的,很快就得到了答案,而且,她再也没有想到,跟安以卿结婚的人,竟然是君宴!
哈哈!
她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夜慕啊夜慕,枉你聪明一世,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你放在心尖上的女人,竟然会给你来这么一个沉重的打击吧?
好,好,好,真是好极了,那就让她看看,当你得知真相,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想到那一刻,她顿时觉得心情无比的爽快!
正好在此时,夜慕打了电话进来,“眉意,我们谈谈!”
沈眉意挑眉:“哦?”
“我希望你能尽快签字,有什么要求,你尽管提,能答应你的,我全都答应你。”夜慕直接了当。
沈眉意冷哼:“怎么?就这么急着想跟她在一起,连短短几天都等不得了?夜慕我告诉你,我是答应了你签字离婚,可我现在还没有签字,所以你给我收敛点,别让我不痛快,要不然的话,我宁可跟你同归于尽,我也绝对不会让出这个位置,就让你的心上人,一辈子只能做个见不得人的小三!”
“你——”夜慕有些想发火,最后还是忍下了,沈眉意的性子他明白,要真是将她逼得急了,她真的会不管不顾,到时候他当然还有手段让她签字离婚,解除这段婚姻,但是,只怕安以卿的名声也会被毁掉,他想给她最好的,不想让她受委屈。
最重要的是,安以卿本性敦厚,有自己坚持的原则,如果让她知道自己用了强迫手段来迫使沈眉意离婚,就算她最后愿意跟他在一起,她心里也会梗下一根刺,不会得到幸福。
他是真心希望能够给她幸福的,因此宁可徐徐图之,也不能操之过急。
想到这里,夜慕逐渐冷静下来,恢复了一向的理智:“好,就按我们事先说好的,等过了妈的八十大寿,马上就签字。”
挂了电话,沈眉意紧紧的咬着唇,眼里迸射出一抹恨意。
三十年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到底及不上一个小丫头。
她,不服,不甘心。
安以卿的心情很糟糕很乱。
就如同她没有想到竟然会在七年后,与夜慕相遇一般,她也没有想到,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再见沈眉意,再承受一次当年的羞辱,更加没有想到,这一次,夜慕竟然真的要跟沈眉意离婚了。
为什么?都过去七年了,为何如今才提出要离婚?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破裂至此了吗?还是,真如沈眉意所说一般,他这都是为了与她重新开始?
想再一次,以一个真真正正的自由之身,回到她身边?
夜慕,你是这样想的吗?
她脑海里不由得出现了他那双深邃的眸子,那漆黑的深渊里,似乎涌动着某些她不能探知的情绪,想要倾诉。却最终选择了沉默。
她隐隐中,仿佛有些明白。
眼底一阵酸涩,眼泪不知不觉的流落下来。
可是夜慕,你不知道吗?这样的幸福,我们都要不起啊!
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相遇,又怎么可能会有正确的结局?
错误的相遇……
她觉得心如刀割,她第一次恋爱,第一次深爱的人,只是一个错误。
“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小三,狐狸精,勾引别人的老公……”
她正心神恍惚,忽的听到一旁传来喧嚣声,扭头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穿着名贵的白胖女人一脸狰狞的朝一个身着时尚的白领精英扑过去,抡起胖乎乎的手臂就打。
看清楚那抹身影,她大吃了一惊,想也不想就冲过去:“住手!”
她冲过去一把拉开那女子,自己却被一巴掌打中了脸。
众人一下子全都怔住,谁都没想到她会突然间冲出来。
蓝玥回过神来,连忙拉过她看她脸上的巴掌印,“卿卿,你没事吧?”
看着她雪白细嫩的脸颊红艳艳的巴掌印,蓝玥只觉得无比的刺目,怒火中烧,想也不想回身扬手狠狠的一巴掌打在那女人脸上,将她抽得直打转,她指着她的鼻子骂:“你这是哪里来的疯子?自己没本事绑不住老公还跑出来乱叫,你不嫌丢人啊你?我要是你的话,我就一根绳子吊死算了,还出来丢人现眼!”
骂完她犹不解气,还想上前狠狠的踹她一脚。
草泥马的,你算那根蒜那根葱?竟然敢打她家卿卿,想死你早点说,老娘好心送你一程!
众人显然没想到她竟然如此泼辣,被当众指为小三不仅不觉得羞耻还敢动手打人,这真是……
“月亮!”安以卿深知蓝玥的脾气,一向就是个泼辣的,别人不惹她还罢了,一旦惹怒了她,她可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见她还要踹人,连忙忍住脸上的痛意,上前拉住她。
蓝玥这才愤愤的收回脚,指着那女人喝道:“滚!”
这一次安以卿也没有拦住她,她神色也冷,这一辈子她最痛恨的就是小三这个词了。
而眼前这个女人,竟然大庭广众之下揪着她的好朋友骂她是小三,还要打她,这是她无法容忍的。
月亮虽然性子泼辣些,开饭些,但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
这分明就是诬陷!
她绝不允许别人这样诬陷她的好朋友。
“啊,不得了啦,小三竟然打人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啊,抢了人家的老公,竟然还敢这么嚣张,真是无法无天了啊!”先前被打懵了的女人这个时候回过神来,羞愤难当,爬起来朝蓝玥扑过去:“你个狐狸精,我跟你拼了!”
安以卿脸色大变,想也不想就要将蓝玥拉开,蓝玥却比她更快一步将她拉到身后,同时更是直接一脚踹过去,那个女人这次却学乖了,一把抱住蓝玥的脚将她一拉一扯,蓝玥不防就跌到在地,被那个女人压在地上扬手狂揍;“我让你嚣张,我让你偷别人的老公,我让你不要脸……”
蓝玥还没回过神来,被揍了好几下,脸一下子就肿了,气得她想杀人,当下挥动着双手跟那人打起来,但她一开始就失去了先机,这下被压制得很惨,很快就鼻青脸肿狼狈不堪。
安以卿在一旁看到,连忙上前要将人拉开:“住手!不要打了!”
可她性子本来就文弱,再怎么生气也难得爆句粗口,更别说是动手了,哪里会是个失去理智的泼妇的对手,才刚刚碰到人就被一把甩开,跌坐在地上好不狼狈,可她哪里顾得上这些,连忙爬起来又过去拉人:“住手,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动手!”
那女人力气大得很,她哪里拉得动,一时间不由得急了,忙看向周围求助:“各位帮帮忙把她们拉开!”
可是刚才大家都看到了蓝玥那么嚣张,此时见她被打,哪里肯上前,反而都退后了,还有人嘲笑:“做人家的小三,就要有被人打的觉悟!还敢那么嚣张!”
“她不是小三!”安以卿听到,转头朝那人吼了一声,也不再跟人求救,自己上前去继续拉架。
“你也不是什么好货!”那女人听到安以卿的话,十分生气,见她扑过来,干脆连她也打了,安以卿根本不是对手,一下子头发都被抓乱了,脸上也被抓了几条血痕。
“你这疯子,你竟然敢打我朋友,你找死!”蓝玥见安以卿被打,简直是比自己被打还要生气,趁着安以卿吸引了那女人的注意,一把将那女人推开,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翻身跳起来将那女人压在身下挥拳就揍。
那女人自然不甘心被打,两人顿时就扭打在一起,场面再次失控,安以卿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了,她上前拉开蓝玥:“别打了,我们走吧!”
不管蓝玥是不是真的做了人家的小三,被这么一闹,她的面子里子都没有了,这让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安以卿现在什么都顾不上,只想尽快将蓝玥带走,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总会找到解决的方法,一味的耍横只会让她形象尽毁,以后人家说起她都会说她是泼妇。
蓝玥很不解气,这个疯子无端端的找她麻烦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打安以卿,她杀了她的心都有。
“我们先离开这里,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安以卿一看就知道她还不肯罢休,连忙在她耳边急声说。
蓝玥这才注意到周围已经密密麻麻的围满了人,她自己丢人不要紧,可她不愿意连累安以卿,心中虽然还不解恨却还是住了手,但还是狠狠的警告那女人:“我告诉你,今天这件事没完,我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卿卿,我们走!”
“你没完?我还跟你没完呢!”那女人跳起还想扑过来,人群中不知道哪里钻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西装革履,英俊潇洒,一看就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此时也脸色铁青,一把抓住那女人的手:“够了!”
安以卿看向那个男人,觉得有些眼熟,似是什么时候见过,却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蓝玥看到他,眼里恨意迸射:“梁经理你来得正好,拜托你好好管管你家的疯狗,不要放出来乱咬人!”
那女人听到蓝玥这话却不乐意了,又跳起来:“你说谁是疯狗?你才是不要脸的小三,狐狸精!”
“啪!”梁振辉脸色铁青一巴掌打在老婆脸上,低声吼道:“王芝芬,你够了!给我闭嘴!”
“你,你,好啊,梁振辉,你竟然敢打我,我,我跟你拼了!”王芝芬哭着朝梁振辉脸上抓过去,眼看着又要闹起来。
安以卿皱紧了眉头,拉了拉蓝玥:“别管他们了,我们走吧!”
蓝玥嫌恶的看了那边一眼,也懒得再理会他们的糊涂账,丢下一句:“梁经理,这件事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要不然的话,我绝不会就此罢休!”,转身就跟着安以卿离开了。
梁振辉看着蓝玥的背影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目光很复杂,感觉到脸上一痛,想也不想一把将王芝芬拉开:“你够了没有?你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
……
安以卿不管这边夫妇怎么闹,她只想尽快将蓝玥带走,只是好不容易从人群里钻出来,跑到路边拦了一辆的士正要上去,忽的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目光,她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就看到沈眉意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那眼里的嘲讽毫不掩饰,她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只觉得无比的狼狈和耻辱,咬了咬唇,低头进了车,关上了车门,却怎么都关不掉拿到嘲讽的目光,如针一样刺着她。
上了车之后安以卿就一言不发,蓝玥很担心她,将她拉转过去:“卿卿,你怎么样了?是不是被伤到哪里了?我看看!”
安以卿一把将她的手推开,蓝玥知道她这是在生自己的气,气自己竟然惹上这样的官司,她有些心虚,拉着她的手摇摇:“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嗞!”
蓝玥身上的伤本来就比安以卿的重,这么一动就又扯动了伤势,她顿时倒抽一口冷气,安以卿连忙转头看她,见她头发凌乱鼻青脸肿的好不可怜,刚才那一点儿生气顿时就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心疼。
只是她心里到底是气蓝玥的不自重,脸色还是没见好,只吩咐的士司机:“去最近的医院。”
蓝玥见她这样,就知道她还是心疼自己的,顿时就笑了,一摆手十分豪迈:“放心,没事,你什么时候见过姐姐吃亏了?那女人伤得肯定比我厉害!”
安以卿回头冷笑看她:“看样子你还很得意的嘛!”
蓝玥顿时讪讪的收回手摸摸鼻子,不再说话招惹她,安以卿见状这才哼了一声转回头去。
到了医院,让医生给她做了检查,确定无事又上了药,连带着自己脸上的伤也都处理好了,两人这才一起回蓝玥的家里去。
一进了门,安以卿就转头看着她:“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不相信人家会无缘无故的找上门来,虽然刚才在那边的时候,她那么肯定的喊出那一句话,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再也没有了刚才那种自信。
她不愿意怀疑自己的好朋友,这么多年相交,她以为自己了解好朋友的性子的,可是这一刻,她突然间不敢确定。
蓝玥一向都是个敢爱敢恨的性子,谁知道她会不会被所谓的爱情蒙住了眼睛,做出什么不妥当的事情来。
“什么怎么回事?”蓝玥想装糊涂。
不是她不愿意如实告诉安以卿,而是她明白安以卿的性子,如果她知道真相,一定不会原谅她的,她不想失去她。
可她越是这样安以卿就越是失望,她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可还是抱着一线希望,固执的要问个清楚明白:“就是刚才的事。那个女人说的都是真的吗?”
你,真的跟人家的老公勾搭上了吗?
蓝玥心里叹息,安以卿啊安以卿,你就不能不要这样认真吗?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都过去了吗?为什么非要将丑陋的真相揭开来呢?
“是否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
“是!”安以卿望着她,毫不迟疑,“只要你说,我就信!”
如果她说是误会,她就信,即使明知道不是那样,她也会去相信。
只是因为,她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心口唯一的亲人。
可是对上她这样的信任,蓝玥却反而没有办法说谎来欺骗她,她只能选择沉默。
安以卿眼里的失望再也掩饰不住,她痛心疾首,:“蓝玥,你怎么能够这样!”
她怎么闹都好,可是,怎么能跟有夫之妇扯出这样的绯闻来?
“不能这样,你要我怎样?你以为我想这样的吗?我也不想这样的。”蓝玥也生气了:“我也没有想过会爱上他,可感情的事不是我能控制的!”
“是,你不能控制你的感情,可你总可以控制你自己的行为吧?”见她这样,安以卿越发的生气了:“可你自己是怎么做的?你竟然还跟他纠缠不休,你去破坏别人的家庭别人的婚姻,你这样你觉得你还是无辜的吗?”
“我没有想过要去破坏他的婚姻他的家庭,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跟他在一起,只是事情发展我也没有办法控制,我只是,只是不想让自己遗憾而已。”
“你不想让自己遗憾,所以你就让别人受伤吗?”安以卿无比的激动,“你这样还叫做不破坏人家的家庭婚姻吗?你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去哪里了?”
“是是是,我没有做人的道德,我是个不折不扣的恶毒小三,行了吧?”蓝玥本来心里就难受,因为这件事已经很煎熬,谁知道最好的朋友还这样指责她,不肯体谅她,她伤心失望,也有些口不择言:“你高尚,可你当年还不是一样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你还不是一样为了他这么多年不肯嫁人!”
“啪!”安以卿举着手,浑身颤抖,心中绝望。
她怎么也想不到,在她心口补上一刀的,竟然会是她最好最珍惜的朋友。
这让她比林凤丽要抛弃她还要伤心绝望千万倍。
她是这样信任她这样爱她,把她当做最亲的亲人。
结果……
她控制不住眼泪滚落下来,拿起包包转身冲了出去。
“卿卿,卿卿……”蓝玥看到她的眼泪,就知道自己闯下大祸了,见她转身跑出家门,一愣之后连忙追上去,可怎么追得上?看着她跳上车子的身影,她掩面而泣,后悔不已:“对不起,卿卿,我不是故意的。”
上了车,安以卿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滚滚而落。
蓝玥说得对,她也不是个好东西,她也是无耻下流的坏胚子,要不然当年又怎么会爱上一个已婚的男人?要不然又为何这么多年都放不下?
就算她给自己找千百个理由,也掩盖不住她也曾是个破坏别人的家庭的小三的事实。
可是,她真的不想这样的啊,她不是故意的。
她也是个受害者,她也很委屈,满腔满腔的委屈,无处去怨诉……
“小姐,你要去哪里?”耳边突然间想起陌生男人的声音,她慌忙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自己坐在出租车上,她顿时觉得无比的尴尬和羞愧,连忙抬手擦掉脸上的泪水,看了看外面,“就在前面把我放下就可以了。”
下了车,她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
不想回办公室,带着这样的伤痕,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那些或是好意或是歹意的询问,她也不想回家。
茫然四顾,偌大的城市,竟然没有一处可以供她疗伤的容身之地。
她又忍不住难过。
“安以卿?”她转过头去,看到君宴不知何时走到了身边,像一座大山一样立在她面前,挡住了所有的目光,他看到她脸上的伤大吃了一惊,大手抚了上去:“这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没,没什么!”这样尴尬狼狈的事又怎么能让他知道?下意识,她不想跟他说出真相,她偏开脸闪过他的碰触,“不小心弄伤而已。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过来办点事。”见她如此,君宴生出了几分不悦和失落,但既然她不肯说,他也不勉强她,也不再过问受伤的事,只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要来这边办事吗?办完了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嗯,是啊,过来办点事!”她随口敷衍:“不用,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去忙你的事吧!”
她这个样子,他怎么能放心让她一个人?
“你要回家吗?正好我有份文件落在家里了,我顺道送你回去吧!”他抓住她的手,不由分说的将她拉上车。
安以卿闻言也不好继续挣扎,她现在心很乱,不适合继续工作,也不知道该去哪里,既然如此,那就回家好了。
上了车,君宴拿出一瓶水,拧开盖子递给她:“喝点水吧!”
她的确有些渴了!
“谢谢!”她想对他笑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能低下头去,默默的喝水。
君宴看了她一眼,动动唇,想说什么终究是什么都没有说,启动车子往家的方向开去。
“对了,过几天是姥姥的八十大寿,你也准备一下吧,到时候我们一起过去。”君宴不想她沉浸在自己的难过之中,找话题分散她的注意力。
“嗯?”安以卿强打起精神来:“是那一天呢?那我们是不是要准备一份寿礼?还有其他亲戚的是不是也要备一份见面礼?”
“下个星期二吧。”君宴算了算时间:“这些往年都是妈准备的,也不知道今年妈准备了没有,不过,我们既然都结婚了,最好还是我们自己亲自挑一份,这样才够诚意,至于其他人的见面礼,如果时间够的话,也都准备些,但是不用太过贵重,心意到了就可以了。”
“嗯,好。”安以卿点头,这些礼尚往来是很有必要的,更何况是她第一次见亲戚,如果表现不好以后大家也不好相处,毕竟是在一个城市里生活,不说什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话,一年到头也总时不时见到的。
“如果你有什么不懂的话,可以去问妈。”
“好的,我会的,我迟些跟妈联系。”安以卿叫起妈来还是觉得有些不自然。
君宴眼角余光看了她一眼,见她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趁着有时间,又给她简单的讲了将姥姥家的家庭成员。
他们老一辈兄弟姐妹还是很多的,君宴的姥姥就生育了四个儿女,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其中小舅舅是老来子,是夜老太太四十多岁的时候得的,兄弟姐妹都比他大十几二十岁,因此从一出生就是全家的宝贝,基本上都是宠着长大,因为只比君宴大五岁,因此他们关系很好。
“本来当年姥爷是想让小舅舅跟大舅舅他们一样走司法的,但是小舅舅不肯,非要去做生意办公司,当年为了这事,还跟姥爷姥姥他们闹了一场,不过他在商场上的确很有天分,短短几年时间就将公司办得有声有色,几年前把生意做到国外去,这些年一直都在国外开拓市场。”说到夜慕,君宴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小舅舅家只有一个小表妹,九岁了,这些年一直在国外生活,满嘴都是英文,不过性子很开朗,很好相处。”
“看来你们家可真是名符其实的司法家族啊!”听完他的讲解,安以卿也不禁瞠目结舌,去他家的时候,见他家也不是装修得很豪华,一点儿都看不出很有钱的样子,可是谁知道竟然也是名门大族。
君宴的爸爸君庭是个**官,夜笙是检察官,而君宴的大舅舅在公安部任部长,二舅舅跟夜笙一样是个大检察官,其他的舅妈表哥之类就不用说了,有的是检察官,有的是法官,也有的做警察,也有的在办公室,但都是跟司法有关系的,除了一个小舅舅,就没有一个人不是从事这个方面的,名符其实的司法望族啊!
这个时候安以卿才意识到自己嫁了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人家。
君宴显然也很为自己的家族骄傲,听到她这么说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可能是从小耳濡目染吧,长大后大家都不自觉的选择了这个方向,其实姥姥姥爷他们很民主的,很少强迫子孙们去做什么他们不愿意去做的事,大家都选择这条路,也只是因为爱上了这份职业罢了。”
捍卫法律的威严,这是一件很神圣的事,安以卿也很佩服他们,决心一定要好好的选礼物。
她心里开始盘算要准备什么样的礼物,先前的心事也就渐渐的放开,君宴悄眼看去,见她眉心舒展,虽然眼睛还有些红肿,但已经没有刚才的愁绪,也放心了许多。
回到家里,他从书房里拿出几张银行卡和存折递给她:“这个给你!”
“这是——”安以卿吃惊的看着他,他这是要将工资卡给她吗?
君宴很明显就是这样的意思,直接塞到她手里:“本来前两天就要给你的,忙起来就忘记了,以后你就拿着吧,想要怎么花用你自己去取就好,不用跟我说,至于密码,我也已经改好了,就是我们结婚的日期。”
安以卿握着那张薄薄的银行卡,却感觉到沉甸甸的。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将工资卡甚至自己的存折都交给她保管,毕竟,他们虽然已经是夫妻,但到底不熟悉,相信谁都不可能将自己的全部财产交给一个自己根本就不了解的人保管,可他却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将信任全部放在她手里,让她如何不感动?
这一刻,她再一次感觉到自己何其的幸运,能找到这样一个男人。
“其实,你不用这样的。”许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没事,反正我们以后不都是一家人了吗?”君宴望着她,眼里带着淡淡的暖意:“你是我的妻子,我将工资卡交给你,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安以卿觉得眼睛酸涩涩的,竟然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见他一脸的认真并无作伪,她想了想,就收了起来:“既然这样,那我就先拿着了,如果有什么需要花用的,我们再商量着办!”
君宴点点头,又想起什么,“哦,对了,还有一件事。”
他回书房打开抽屉拿出一张纸递给安以卿,安以卿打开一看,上面记录着好些个人名账号,这是什么意思?她疑惑的抬头看向他。
君宴给她解释:“这是这些年来局里牺牲的兄弟家属。他们都是家里的顶梁柱,牺牲之后家里剩下弱老妻小,虽然局里有补偿,但毕竟有限,所以我按照各家的情况每个月都会寄点钱过去给他们做补贴,不至于让他们过得太过艰难。我能为他们做的,也就剩下这些了。”
说到最后君宴神色黯然,这些年他们一直都在跟那些贩毒分子恶斗,有很多兄弟牺牲,或者受伤,他看着很痛心,除了更加努力为他们报仇,就只有多照顾他们留下的妻儿家小。
一只小手轻轻的握住了他的大手,他抬头,碰上安以卿关心温暖的目光,她温柔的望着他,坚定而有力的应:“好,以后我会记得每个月都给他们寄钱的,如果可以,我也会去看望他们的。”
心间涌上一股热流,君宴望着安以卿说不出一个字,他只是知道,终于有一个人,肯和他一起,并肩而行。
他不再只是孤单的一个人。
真好。
君宴终究不是那种缠缠绵绵的人,他很快就定下了心来,这件事他连母亲都不曾告知,只是觉得安以卿既然已经是他的妻子,理应跟她打声招呼,又觉得她为人温柔和善,一定是能够谅解他的,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她撇开这件事不管,他依旧如以往一样独自承担,可谁知道得到的结果却大出他的意料之外,她不仅理解他,还愿意与他一起承担。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他带着满心的欢喜离开,安以卿看着手中的纸张和存折,更觉得沉甸甸的,似有千斤重,这一次却不再感觉彷徨不安,而是无比的安心。
他能在同事不幸逝世之后照顾他们的病老弱小,已足可见他是个有担当的,而他肯将这一切坦诚在她面前,更说明他已然从心里接受她。
这是一个好的开端。
她对未来更有信心。
不愿意再去想那些糟心的事,她干脆就给夜笙打电话,请教夜老太太的寿礼和亲戚们的见面礼要如何准备,夜笙本就打算联系她说这件事,见她主动提起,表现得对这件事很慎重,她心里说不出的受用,连忙跟她约好第二天晚上一起出去买礼物,安以卿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晚上君宴很早就回来了,两人安安静静的吃了饭,又下楼去散了半个小时的步,这才回来,安以卿将自己想好的点子跟他商量,他哪里懂这些,只是听着,点头说好,让安以卿好无奈。
“对了,这个给你。”君宴拿出一管药膏递给她。
“这是什么?”她疑惑的接过去。
“这是治外伤的,效果很好,涂上去很快就会好。”君宴没有说这是他找了半个城市的药店为她买的,他知道她不想提脸上的伤疤到底是如何得来的,他也就不问,但他不能不管。
他看着她脸上的伤就觉得刺眼,难受。
安以卿没想到他会交给自己这个,一时间不由得僵住,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但很快又调整过来,接过去:“谢谢。”
“没什么,只是偶尔听同事说起,经过药店的时候顺便买回来而已。”君宴轻描淡写,转身进了书房。
安以卿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怔,继而又笑了。
她真心感激他,没有追问下去,她不想骗他也不想她说实话,虽然蓝玥的所作所为那样的刺伤了她,她还是不想让她在君宴面前丢脸,说她贱也好什么都好,她不愿意,君宴的体贴让她避免的尴尬,她真的很感激。
至于手中的药膏,她笑笑,他刚才说些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肯关心她。
付出有回应,这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既然是他给的,不管效果如何,她也决定要用,最起码,要让他明白,她接受他的好意,回到房间洗过澡,她在浴室里上药。
不仅仅脸上被抓破了,连手上背上也都有伤痕,只不过背上的是擦伤的而已,不是很严重,不过在白皙细嫩的肌肤上,就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
她擦了脸上和手上的伤,背后的却怎么都碰不到,最后只得颓然放下,算了,也就是好得慢一点而已。
打开门就看到君宴站在门口正抬手敲门,她忙问:“你要洗澡了吗?不好意思,我可以了,你进去洗吧。”
说着让开位置给他。
君宴目光闪了闪,脸上掠过一抹犹豫,最后还是点了头,进去洗漱准备睡觉了。
出来安以卿已经关了灯,只留下一盏床头灯,昏黄的灯光熏染而开,将女子优美的轮廓勾勒出来,朦朦胧胧,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
君宴只觉得喉咙一阵干涩,身下某处悄悄抬头,他果断的关灯,拉开被子躺进去。
“你——”安以卿没想到他今晚又要,被吓了一跳,脸瞬间就染上了桃色。
她红着脸顶着他的胸膛:“你怎么又——你每天查案不累吗?”
“嗯。”他一边吻她一边应:“累。”
“那你还——”还天天这么热情如火。
这都连续五天了啊,大爷,夜夜笙歌,你吃不吃得消啊?
安以卿脸红的仿佛能够滴出血来。
“因为累,所以才要做点运动放松放松啊!”君宴看着身下娇羞的妻子,心底一片柔软,低头封住了她的嘴,免得她再啰啰嗦嗦,而手下也不慢,三下五落二,就将彼此的衣衫全都除掉,不一会就坦诚相对。
安以卿感觉到他肌肤上的温度,脸越发的红,身子也染上了桃色,如花儿一样绚烂的盛开,不由自主。
其实她感觉很要命,他体力好,连续奋战多天都不觉得怎样,可是她却有些吃不消了,她想拒绝,可他根本就不给拒绝的机会,而身体也早已经出卖了理智,在他手下软得仿佛没有骨头。
随着越来越高的温度,她只能够模模糊糊的想,不行了,明天一定要跟他说一说关于房=事的问题,要是他以后晚晚都要,她老命都要他榨干去。
然而下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先前还算是保守,此时才是真正的刺激。
原本一直都是他上她下的,不知何时,他却突然间调转了位置,变成了她上他下。
感觉到自己坐在他身上,整个身子展露无遗,她一呆,下一刻脑血一下子往上冲,整张脸都红透了。
啊啊啊啊,怎么摆出这样的姿势来?太羞人了太羞人了。
她翻身想下去,他的大手已经握住了她的纤腰,她不能动弹。
“你,放手,让我下去。”她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
看着妻子全然没有了白日里的淡然冷静,娇羞得像只兔子,君宴心情无比的愉悦,他轻吻她,诱哄:“乖,不要害怕,这样你的背就不会疼了。”
他是因为不想弄疼自己的背所以才让自己在上面的吗?她怔住,水汪汪的眼睛格外的惑人。
不知不觉间,身子已经被充盈,她发出了一声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