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卷四 ] 第四不熟最好,免得不舍难消。 第一百二十五话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宫·绝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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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么?我不知道,或许是吧!我只是很想出去,我“要”出去!

见我不语,皇后微侧了侧首,眸光含笑,只是这笑颜因了唇角微微勾起的软糯弧度,而显得太过不祥:“你就不怕本宫现在就结果了你?”她的姿态慢条斯理、她的神情淡泊从容,如此轻姿慢态所带起的嗜血之感,令人十分本能的一阵嗦粟,“本宫会留一个隐患在这世上么。”

口吻是如素不带情感的,但我明白,她不会当真如此做,这是我的直觉。她是皇后,她有着母仪天下的资本,她自然有法子除去我与酌鸢、也可以把长乐宫里的宫娥内侍都轮番换一个遍,但我知道她不会:“娘娘这身子,最近还好吧?”我云淡风轻的往她小腹处扫了一眼,三月多一点儿,身子尚不太显。

她下意识抬指一抚小腹,面上略颤,又不明我究竟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我莞尔笑得蹁跹,错开眸光落在身畔花草葱郁处:“时今馥姐姐隆宠正盛,若日后得了子嗣,会不会威胁到娘娘肚子里的小皇子呢?”只此一句,她是明白人,不需我点得太透彻。

在我进冷宫之前,虽有了失宠的势头,但有我在就还不至于使得沈兮云独占鳌头。后來我遭了算计进了冷宫,后宫里便可谓被兮云一个人霸尽了风光,这些个嫔御妃妾许是无法分得一杯羹的。

这般的格局,怕是谁人也不愿意看到。若要打破这个格局,就需得有一个人站出來与兮云平分秋色……

以兮云姿容之绝丽、举止之曼妙,试问后宫里头有谁人胆敢言说自己可以与她企及?

可我不同,我毕竟是皇上的旧爱,且这“旧爱”又与伴在皇上身边年岁已久、皇上早沒了萌动春心素日多是虚与委蛇的皇后、梅贵妃、容瑨妃等老人不同。我这个旧爱是旧爱,可也是新宠,只是被兮云一时抢了风头占了时机罢了。若我重新走出冷宫,假以时日寻到契机,有一定的把握可以搬回凋零的时势,刚好可与兮云分庭抗礼,将皇上的心从她身上拉开几分,打破这格局。

沈兮云她是梅妃的人,皇后是愿意看着梅贵妃以这一子处于上势,还是愿意重新将我抬举起來、重获荣宠为她所用呢?

如此一遭话我对皇后言的委婉,临了又审时度势的一笑补充:“妾身与皇后娘娘素來觉有眼缘,昔日所获荣宠亦是蒙了娘娘之力,妾身心里明白。如此……娘娘若是垂怜妾身,使得妾身可以重见天日,自然也是愿意倚靠娘娘、感念娘娘的。娘娘您说,是扶摇活着对您更有利、还是死去更有利呢?”我持着极恭谦的调子,微一缓和气息,“关于那件陈年旧事,扶摇不会抖搂出來,但也不会把人证是谁告知娘娘,就当是娘娘给扶摇的一颗定心丸,使扶摇不至于太担心娘娘有朝一日,抛下扶摇。”语尽抬眸扬睫顾向皇后,目色拿捏出三分怯懦、两分笑意、五分恭敬。

人证?哪里有什么人证!不过虚晃一招罢了……

温软的风带着不知是什么名目的花香细细微微潜入鼻腔,面上笑意柔和涓浓,心里未尝沒有捏着一把汗。经了旖旎芬甜的缓一撩拨,适才略略松弛了一些儿,很快又重新绷紧。

皇后唇兮浅笑渐浓,抬手不经意的将微乱的一缕青丝向着耳后拂了一拂,明眸微扬,往天幕之上平贴着的薄纱轻云略望几望,倏然轻一启口:“这冷宫里头关得大抵都是先帝的妃嫔,妹妹常住确实不好。”

我甫一喜,听她话儿里的意思这是……

“况且又经了这么一场瘟疫……妹妹九死一生保下命來也是不容易,自然是不合适继续住下去了。”她压着我未及兜转的思绪,倏地颔首笑迎向我,“那么本宫会向皇上请旨,赦妹妹重出冷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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