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时候，他低声轻轻笑着说：“不过…我大概是一辈子都看不完。”

——“因为有的地方不是用眼睛就可以看到。”

——“尽管**上再怎么熟悉，心却可以距离的很远

只是这样的话到底很可笑。因为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依靠在**上与对方维持着关系。

他以为他们是深爱着彼此，并爱到无法分割的。就是这样才可笑。像他这样工于心计的男人本来是最不相信所谓爱情这样虚妄的东西，但是他却出乎意外的对眼前的这个和自己有着同样身体构造的男人包有着别样的感情。

但是，大概是他早就预料到的才对。

但是为什么会觉得悲哀？因为一切终究还是如此，像是自己所预料。又或者是因为一切并不是自己所期待？

沈云慕自顾自笑了笑，再然后对着上官行歌说了句“不好意思”，便转身走开。上官行歌对于他之前的话却还是听见了，不由站在原地想了一会。

他立在原地，忽的笑了笑。冷冷嘲弄着。

其实他在对方开门时候心里就还抱有着一种极度可耻的别样的心态，但是现在想起来，他只想要对自己冷冷的笑。

——“沈云慕，说到底…说到底，我们之间真的很可笑。”

大约两个小时以后。上官行歌没有想过自己会因为沈云慕而在浴室里待了那么长的时间。因为他有些害怕见到那个人，害怕见到那个人的脸，也害怕听见对方的声音。甚至害怕叫起这个名字时候的感觉。

但是当他推开门时候，虽然开着灯，但是卧室里是空无一人的。他犹豫着来到楼下时候，才发现昏暗的灯光下，沙发上被照落斑驳的光。沈云慕就盖着一层很薄的杯子侧身睡在那里。

他的模样安静极了，远远看去时候居然让人不由带了几分疼痛。

大概是因为那肤色太过苍白，感觉像是好几个晚上都不曾好好睡过一觉般挂着疲惫脸色。还有那轮廓，那轮廓太过清楚，却也越发显出了一种如同被刀子割过般的棱角，大概看得人有些心痛。像是被那刀子直直的插在自己的心窝。

上官行歌犹豫着站在楼上，目光落下时候顺着那昏暗的灯光，像是一道很浅的水流，流过时候像是不着痕迹。直至转身时候，情不自禁回头看去，却看见沈云慕望着自己时候直愣愣的眼。

“上官行歌。”沈云慕忽然叫住他。

他缓缓抬起头，昏暗的灯光落下时候照在脸上，像是蜡烛燃烧时候滴下的蜡油。

“上官行歌，我们真的走到这个地步了吗。”

那声音细微的让人觉得甚至根本是不存在的。但是上官行歌依旧可以轻易听清。

“上官行歌，如果我告诉你。其实走到这一步我一样很喜欢你。你会不会相信我。”

“上官行歌…如果我告诉你我这辈子真的从来没这么喜欢过一个人，但是偏偏真的很喜欢你。你是不是会觉得我太虚伪。”

“如果我告诉你，我舍不得你…我想要和你在一起。你是不是会觉得我软弱。”

实在不像是那个男人会说出口的话，当他微微侧过头时候看见的是那张一如往常神情的脸。

但是那个男人有着世界上最善变的双眼，而此时此刻那双眼睛化作了一弯很深刻的潭水，眼眸深处印着非常清晰的他的模样。

大概会让人产生一些误会。上官行歌最后却冷冷笑了笑。事实上他是相信的。

所以他转身看向沈云慕：“沈云慕，既然舍不得我。那就和我继续待下去。和我一起生活。和我在一起。”

“沈云慕。我…可以为你放弃现在的一切。那么你呢。”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到这个地步。那么，你可以吗…只要你可以，那么我们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