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出时间来扫视这个房间，书桌上一本画册吸引了沈初尘的目光。画册的封面是淡雅的粉蓝色，只在右下角用铅笔轻轻写成一个“一”字，他拿过来翻开，看到的每一页都是不同的服装设计稿。

每一次翻动，每一次目光的停顿，修长的手指总有一瞬的僵硬。最后，惊愕而略带哀伤的表情久久凝滞在清秀俊朗的面容里，唇线抿成平直，思绪被残忍地向前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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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她在画板前，对沈初尘嚷道。本来他应该端端正正坐在凳子上，不能有任何一个动作的，却在刚才机器故障似的偏了偏脑袋。

“脖子好酸。”沈初尘活动活动脖子，绕过手臂捶捶发酸的肩膀，重新调整好坐姿，纹丝不动，表情却略显痛苦。

瞥见他满脸的无奈，纪夏的脸上有浅浅的笑意，用安慰的口吻说，“再忍忍，马上就好了。”

沈初尘不敢再有一丝的动作，只眯着眼笑，“我们小夏将来绝对是一流的名画家，在艺术界数一数二的那种。”

“不，应该是服装设计师”，她不假思索，“我要为我的顾客设计最适合他的衣服，然后让他觉得自己很帅气，很漂亮，特幸福，特满足。”

窗外鸟儿欢快的唱着歌，她誓言般地说出一连串的形容词，目光在画板和几米之外的模特之间交换。沈初尘深深凝望她专注的眼神，眼波温软，嘴角微微泛起弧度。

半晌。

趁纪夏低头认真描摹，他蹑手蹑脚地从座位上起来，悄无声息地走到她的身后站定。她重新抬头的时候，已经找不见他，继而环顾四周，沈初尘就跟着她的动作移动方向。

他屏住呼吸，在后面坏坏地笑。纪夏却忽地转身，他猝不及防，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她瞪着眼睛看他，腮帮气得鼓鼓的。

“你不饿吗？”他满脸委屈，“我给你做饭吃，好不好？”

“不要闹了，不要闹了，快回去坐好，我还没画完呢。”她憋住笑，没好气地推推他，“你的肚子告诉我它不饿。我才不会上当。”

“傻瓜，我不是一直都在嘛。可以随时，免费，尽责，给你做模特，绝对不会有一句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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