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位安排已毕,秦臻从身上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对一旁的小厮说道:“告诉你们班主,今儿爷把这儿包了。”
那小厮见到银票,便对秦臻连连示好,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去找班主去了。
小厮刚走开不久,玲珑就沉不住气了,对秦臻埋怨道:“今儿你这是出门忘吃药了吧,那可是一千两银票啊,不带这样挥霍的!”
秦臻道:“不怕,咱家有钱,真有钱!”
玲珑道:“你就得瑟吧,多早晚得被你败光的。”
秦臻道:“我就败这一次,下不为例好了,其实也不算败了,我今儿是带着想法来的。”
玲珑道:“什么想法?”
秦臻道:“昨儿听小蛮说啊,这‘钱鑫戏班’的花融姑娘不但唱腔一流,而且长得倾国倾城的,只可惜有个刻薄爱财的班主义父,这人啊,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刻薄爱财,简直就是掉进钱眼的一个人。”
玲珑道:“你也还不是听别人说的,从你嘴里说出来好像亲眼看到似的,还不是个道听途说的多事鬼。”
秦臻道:“如今我不是来验证了嘛,若是小蛮一言非虚,那班主定能即刻出来迎接我俩大驾。”
话音刚落,只见之前那一心不想款待秦臻他俩的老爷子笑脸相迎而来,在秦臻跟前站定,对台下的票友道歉道:“各位,各位,今儿我跟前的这位小爷把这儿包下了,要看花融唱戏的明儿早些时候来候着吧,今儿票价全票遣还,就散了吧。”
在坐的票友早已习惯了这班主的嘴脸,却都为花融而来,急急的忍耐着这老头儿的气受,眼下又来清场,都只好懒懒的离开了。
其他看客都散去,只剩秦臻和玲珑两人在台下坐着,那老爷子叫小厮把院门关闭,转而对坐下秦臻谄媚的说道:“刚才小老头多有得罪,还请小爷不要见怪才好。”
秦臻道:“你就是传说中死要钱的钱班主啊?怪不得我一进门就有种想破口大骂的冲动,好了,我今儿倒当真不想跟你计较,如此可好?”
钱老头说道:“甚好,甚好,那小爷您看好了,花融马上为您献上一出咱们的正班之宝——《花为媒》,走着。”说完,脚步匆匆退出正堂,顺带还吩咐道:“给客人上好茶!”
不一会,花融从后台徐徐而来,一双清亮的眼眸神采荡漾,虽已妆容覆盖,但依旧抠人心怀;高挺的鼻梁仿佛吹散着缠绵的气息,让人不自觉的在夜色中摸索,引人渐入胜境;小巧温润的脸蛋,招惹着蝴蝶也来吸吮花蜜,甜而不腻;鲜润可人的樱桃小口,声色一出,便把钟情诉尽,把柔肠诉断,一字一句都缠绵悱恻。
原来,这出《花为媒》并不是传统的评剧剧目,而是花融自身创作的一出独有戏目,这出戏分为四卷,第一卷为《花之韵》,第二卷为《花之命》,第三卷为《花之憾》,第四卷为《花之泪》,此四卷共为一出,以花的生长周期为戏引,穿针引线后反引爱情为主线,分别叙述花开时的迷人和风韵,以此处花韵媒引出爱情甜蜜期的沁人心脾;接着进入花的低糜期,也就是任何事物都必须经历的盛衰荣辱之变换,所谓宿命,不过是种抵不过的顽强;然后进入花的枯萎期,爱情也一样,在宿命强烈的压迫之下,总会留下些些许许的遗憾,直达内心的,总会在疼痛后疲倦的松开双手;最后花也要败了,在无力掌控的力量面前,终归是还留有放手后还死皮赖脸的想要再看上最后一眼的冲动,花落了,就像泪水掉落在记忆里的伤口,掀开包扎布,没有人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花融唱完,秦臻的整个人便酥软了下来,这并不是心性浮夸,而是在内心某处最柔软的地方被扣开了伤疤,是那样的难以捉摸的揪心。
坐在一旁的玲珑瞧见秦臻又开始渐入傻劲,不由的用脚轻肘了他一下,小声的说道:“呆子,如今你又犯傻,好好的一出戏,都被你搅和了,还让人怎么看?”
秦臻回道:“没什么,就是有点隐隐的痛心,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
玲珑道:“好了,快收起你那呆样,让人看见了多矫情。”
秦臻道:“好吧,我就好好看完再回家矫情去。”
玲珑也无话可说,只好凭他耍无赖。台上花融戏份已毕,眼看就转回后台去了,秦臻不尽兴,便拉着玲珑一同去了后台,说是要见识一下花融的庐山真面目,钱老头也收得包场费,便不拦住他俩,任由他们去后台玩笑嬉闹。
走至后台,花融正在卸下舞台妆容,见秦臻跑来,忙放下手头的一揽子事物,直说道:“公子,近日可好?”
秦臻被花融早一步打上招呼甚感一头雾水,也不知如何回复,牵强回话道:“好,好,当然好,那花融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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