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身体的其它部位都会变，但只有眼睛，也只有眼睛会一直残留着原本固有的东西，不会变，至死方休…….

四目相对，程苒若的双瞳瞬间呆滞，回忆似潮水席卷而来，生生的扒开结痂的伤疤，让她痛的不能呼吸，一个名字破喉而出却又残忍的卡在喉间，不由的握刀的手，又紧了几分，新的殷红再次覆盖了已冰冻的血迹。

聂云飞……….

痛并快乐了十二年的名字，此刻面对这般陌生疏离的他，就只剩下痛了…..

当失望的痛意侵袭着双眸，并急剧放空时，程苒若却清晰的听到拉枪栓，扣扳机的声音。不可思议的黑眸迅速找到焦点后，就真真切切的看到一把精致的手枪正瞄准着自己，而且位置应该是眉心，对，就是眉心，足以一枪致命的眉心！

错愕、震惊的眼神再次凝滞，只是下意识的机械的漂移着，虽然再没有气力正视他的双眸，但她不得不被迫接受他眸底那份残情的坚决。

他竟真的想…..要她死！

一抹黯淡涌上眸底，程苒若认命的闭了眼，什么也不想问，因为这样的宣判足够让她彻底绝望，彻底心寒……

聂云飞！如果说十二年前你欠我的是信任，那么十二年后你欠我的就是哀莫大于一切的死心。心死了，梦破了，也算终结了一个女人十几年白痴的情愫。

“砰！”一声枪响后，浓重的火药伴着刺鼻的腥味，在这漫天的雪雾中弥漫开来，但仅仅是一瞬间，就卑微的彻底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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