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苒若再次抬头，完全是靠着双手紧攥床沿的支撑。

只有她自己知道即便坐着，双腿也在不受控制的打着颤。

她从来不是个懦弱的人，就是十二年前的自杀行为，她也不认为那是懦弱。

敢问有勇气面对死亡的人，这世间能有几人？！

而此刻，关乎聂云飞亲情恩怨的真相面前，她感到了蚀骨的恐惧。

因为她怕知道的那一刻，那种复杂纠葛的情感能将她吞噬，让她没了爱的勇气，更让她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种硬逼着将爱情、友情、恩情放在天平上的感觉真的糟透了，以至于她不暇去理智的判断谭彤所说的对与错，或许，早就被震撼的深信不疑了。

“程苒若，你尝过认贼作父的滋味吗？”谭彤倏然转为炎凉的语气，倒是让她意外之余，不禁镇定了几分，只是紧攥的双手又暗使了几分力。

“那只会让你生不如死！所以今日我也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这样我们才显得公平。”恢复阴狠的谭彤，有些失控，甚至有些发疯。

“你父亲背后真正的指使是聂致远，而执行者是聂启阳，这些年之所以会帮你，还是想着有朝一日利用你，来打击聂云飞。而聂云飞怎么会坐以待毙，即便他爱你，也会利用你引来聂启阳，然后这个基地就是埋葬他的坟墓。至于你，即便他不舍得杀你，你也只能在生不如死中残喘度日！哈哈…….”

一阵令人发指的疯了般的笑声，让瞠目结舌的程苒若缓缓回神。

“为什么？！……..”几乎用了所有的力气，嘶喊出口。

为什么？

这一切的发生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

谭彤要在此时此刻告诉她这些？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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