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马车,李庆邶正软绵绵地躺在小榻上,他身上的水浸湿了榻上铺着的软毯。我握住他的手,出乎意料的暖和,又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也挺正常。
身边琉香噗通一声跪下,我淡淡看了她,又看了看李庆邶,终是没让她起来。
一时间马车内很是安静,随手撩起帘子,看见外面依旧欢声笑语人山人海,奇怪的是硕大的马车在汹涌的人群中行驶得并不吃力,又观察了下,见人群看见这马车都自发让出条道来,一副避而远之的模样。
脑子里冒出几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词来:天家富贵、官僚主义、封建制度……
琉香终是忍不住,带着哭腔,“小姐我错了,小姐……”
“琉香你跟了我多久了?”
“六年了……”她嗫嚅着。
“回府后你就去打杂吧。”冷静下来后,我觉得彻骨的心寒。他们不会游水,我能理解,也不说要逼着他们也跳下河来表忠心,那样只会白白增加我的负担。但是他们的表现实在差强人意,意外之后,一无冷静二无智慧,我很想揪着她的领子问,你是连去找根棍子递给我或者出去叫几个人来帮忙这最基本的方法都想不出来吗?!
“如果没有三皇子,我和王爷就死了。哭哭啼啼又有什么用。”
“是奴婢的错……请小姐给奴婢个机会,不要赶奴婢走……”她重复着,重重磕头。额头上渐渐浮现出血红。
“想必你前几年的生活太安逸,”我心生不忍,沉思了一会,“我不是狠心之人,六年的情分也得顾着。我给你个机会,第一,你去想清楚你对我到底忠心到什么程度,第二,你若觉得够忠心,不怕今后可能的危险,还想留在我身边的话,就必须学着历练,学着去当一个王妃身边的贴身丫鬟所必须的机智与冷静,”又顿了顿“出门在外,我只带了你出来,就表明了对你足够的信任,可是你如今这样,让我如何放心?我不管你怎么去学,怎么去变,一个月后,若是做不到,你就永远别出现在我面前了。现在,起来吧。”
“谢谢小姐,奴婢一定做到……”她并未起身,止住哭泣,垂首跪坐在一旁。
我也懒得再说话,揉了揉太阳穴,脑子里闪过今天的一切,感叹这一天过得真绚丽多彩。又想起落水一事,隐隐觉得不对,怎么会好好的就落水了?
“夫君,你是怎么落的水?”
“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什么推了我……”他水汪汪的眸子里有一丝后怕。
“推你?”我心里咯噔一下,当时就我和琉香阿衡在,琉香阿衡断然没有推他的道理,难道还有别的人在场?
“娘子娘子,不要担心了嘛……我没事了……我还没问娘子你喜欢不喜欢那个木梳呢……”他语气变得柔软,牵着我的衣袖开始摇摆。
“喜欢,当然喜欢。”我笑着答,想取出木梳,却发现不见了。仔细探寻一番也没找到,估摸着是刚才救人的时候掉落了。
考虑到迟点去有可能被旁人捡了去,就命车夫停了车,让琉香带着李庆邶先回府医治,我回去寻找。
跳下马车,裹了裹披风,凭记忆里的路径向落水之地奔去。
急急忙忙赶向之前落水之地,将至未至时隐隐约约见黑暗中多了几道身影。
我顿时觉得奇怪,蹑手蹑脚猫了过去,将身形隐藏后一道桥栏后,只听里面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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