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九章 中洲李睿忙照看 大周缘起勤补拙  天下谬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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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疏恙睁大眼,搞了半天,李睿来中洲是为找她?

他国将军找自己干嘛,八杆子打不着啊,难道想让她教书?

倒霉催的,他还不知道自己就是李疏恙,知道了会怎么对自己?就以往经验来说,飞来的就算不是横祸也绝非好事。

“李疏恙,据传为由己书院院首。”李睿骑在马上,眼睛望着前方。

“你来中洲就是为找她?找她干嘛?”疏恙眼睛骨碌一转。

“你是知道了?”李睿笑呵呵望来。

“唉,”她叹气,“也算不上知道,不过略有耳闻,我有朋友在书院读书,听他说起过。”

“哦?”他眼神幽远,海上明月般深邃又不可捉摸,“听说这位李院首很是不识时务,谁的面子也不给,脾气又犟,谁来也不见。”

莫名打了个寒颤。

疏恙脸上摆出不屑的表情,“土埋到脖子的老头子还能怕什么每天用药吊着命,多活一天赚一天。”

“奇的是书院众夫子众口一言,一口咬定李院首的确是不便见客,对李院首其人半点口风也不露。”李睿摇摇头,笑得高深莫测:“口众一词的未必是真话,没准是设计好的谎言。”

张张嘴,李疏恙把要说的话咽回肚子里,少说少错。

有时间还是多想想怎么通知李玄他们才好。

大周首都正京大将军府

一阵冷风飕飕刮过,李疏恙指着门上的匾额结结巴巴:“你确定,要我住这儿?”

房子朝向好,又干净宽敞,关键是看书方便,李睿困惑地看看房子再看看她扭曲的脸,问道:“有什么不妥?”

有什么不妥?大大的不妥!

“聊斋”!

这屋子居然叫“聊斋”!

“竟然给这屋子起名叫聊斋?怎么不叫太平间呐你!”李受惊激动不已。

李睿皱眉道:“这是我的书房,聊文执剑,叫聊斋怎么了?唔,太平间这名不错,回头东阁那边改建出来给你住,就用这名吧······”

放过我吧大哥!大爷!大神!

您倒是不怕有妖精美女夜半相会红袖添香,姐一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你居然让我住太平间?

嫌我死得不够早?

算了,跟他计较什么,为毛在这个人面前自己非得一次次妥协?

李睿皱眉,腹诽她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花样。

“这名起得真有文化真有内涵!兄弟我佩服,但是这种高雅的地方还是适合你这种身份尊贵气质非凡的人居住,所以你还是留着自个儿享用吧,我觉得刚才那个有荷花池子的院落就挺好,就那儿吧!”李疏恙强颜欢笑。

整个将军府防守最严的中心地带,鬼才住这儿!

挑了府中最安静偏僻的小院,有一道活水被引入院中催动一个小小的水车,水声叮咚,很有点避世的味道。

环视一圈,李睿问道:“你确定?”

疏恙点头:“确定确定!”

李睿心想这院子多年未住人,有些潮湿,怕不利于养伤,不过夏天住里面倒是凉快,那就先叫人收拾了再说。

李疏恙抬腿就走。

“等等!”

李疏恙回头:“将军还有什么吩咐?”

李睿淡淡道:“你以后在我府里,必须着女装。”

李疏恙撇撇嘴,两手空空住进了她的新院子。

大将军府本身李睿工作的地方,可他未成家,也没有府邸,虽有别业却不常住,何况大将军府离皇宫也进,于是皇帝特许他长久住在这里。

接连几天阴雨,难得今日雨后放晴,竹林蓊郁,树叶间晶莹闪烁的光,洋洋洒洒铺到远处,阳光从树枝间隙中穿来,一缕缕落在地面娇嫩的青苔上,微风轻色,静静幽幽。

疏恙神情蔫蔫,脑袋上顶着片荷叶歪在池子旁看荷花,人家由荷看到意境,看到做人,看到风骨,而我们李院首她看见了几个月以后的莲蓬。

她一个人恍恍惚惚嘟嘟囔囔:“轻风送云大好天,无心无痕渡流年。不话身前春归早,惜得旧雪润夏莲。”顿了顿又念:“夏莲得意三个月,御水绫波何等闲,可笑秋冷叶败时,掘根掰籽为哪般?”

——某人自言自语不知所云不是一两天。

离安阳比武大会没多久了,她没兴趣探究李睿身上古怪,只觉得再这么憋下去正常人也该变成疯子。

不理会疯疯癫癫作诗的某人,李乌专心切着冰镇好的香瓜,有人心情不好的时候离得远远得最安全。

夏天本来是她最爱的季节,这个季节没有如割的风,没有似刀的雪,没有沉重的毛裘,有的是李卿背着她跃到树上直接摘来啃的新鲜水果,有的是李玄和夫子们讨论如何将山泉引入学院的诗酒会,有的是演武场列队舞刀半身赤luo在挥汗如雨的学子们!

满目茵茵绿色,依旧有丰富的水果,可是······

来大周一个月余,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养人,她白了胖了还长了个头,连精神也比在书院好了很多。能白住白吃白喝还有高手教武功,这种求都求不来的好事怎么就砸自己脑袋上?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肯定有目的,不过自个儿要财没有,要色其实人家也不缺····

既然猜不透就不猜,该干嘛干嘛。

李院首吃饱饭顶着肚皮在府里饭后万步走,每天路线不重样,不出几天府内平面图已经在脑子里画好。可是这府上高手如云,防御只怕不必皇宫内廷差,轻功差成这样想出去比登天还难,更何况该死的李睿还免费赠送一大帅哥贴身陪着,虽然不会唠嗑会乱走没啥娱乐功能,但是人家尽职啊,走哪儿跟哪儿,走哪儿跟哪儿!进个茅厕也跟着,亏得李乌死死拉着,否则她非便秘不可,可恶的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瞪他他还笑给你看——

······

“我要练轻功!”

李疏恙撕心裂肺地咆哮,当然是在心里。

府内一处摆满兵器的院里扯满细绳,绳下是有名的梅花桩,每天要先跑一阵梅花桩然后再在细绳上踩几个来回。听起来简单,人家这梅花桩细得跟标杆一样,掉下去被戳成个透心凉有望,细绳上全是倒刺,一个踩不好用大劲儿几天内脚就甭想着地儿。

每天天不亮,就有人影拼命在上面踩高走低。

天近晌午,知了撕心裂肺地叫着。

李疏恙头下脚上在空中半吊着,抹了把倒流的鼻血:“这跟你的轻功不一样啊?”

李睿拎起一串葡萄,悠悠闲闲吃着,半响道:“确实不同,这是我本家功夫,不外传的。”

被话头烫着的李疏恙赶紧道:“你姓李我也姓李我们都一家,一家······呵呵”

站起身衣袖一挥,李睿把她拎下来,她双脚落地又一阵晕眩。

“怎么伤还没好?”李睿皱眉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疏恙笑笑:“怎么会。”

周围空气静了静,只剩知了没玩没了地叫着春,李睿心中苦笑,明知她想走还给了她翅膀,可是她始终不信任自己。她的秘密她不讲他也有办法知道,有些事情不会允许她独自承受——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那就好,”李睿看着她的眼睛,“正好不耽误明天随我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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