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茵窘迫地绞着凉被问道:“那可否请客栈送来一张小禢?”
“妳睡禢还我睡禢?”
她本想回他道“你是男子,当然由你睡禢”,旋即想想,这样貌似不厚道,况且他昨日的肩伤也尚未全好,只好无奈的回道:“我睡禢。”
“我可不会忘恩负义的让救命恩人睡小禢,”蓝月夸张的道:“本公子今日允许你睡床了。”
茵茵暗叹,见过无赖,但可没见过无赖如厮的。
“睡吧。”茵茵无奈地躺至内侧的一个小角落,远远的避着与他接触。
蓝月爬上了床,得寸进尺的往内侧逼去。
“离我远一点。”茵茵已经挪到床的最内侧了,却发现他已经悄悄跟着挪到离她极近的地方。
见他又使出那雏鹿般的无辜天真的眼神,无辜地道:“本公子冷……”
那条薄被也就这么短,若要分给他盖,势必会碰再一块,茵茵一咬牙,把被子扔给了他,道:“你盖吧。”
冷死她算了。
扔给他之后,他反倒拎着被子凑了上来,将她揽入怀,顿时他身上那股淡淡的蔷薇冷香混合茶香盈满她鼻尖,令她徒然一愣。
“走开啦。”
她叹,这男人明明跟自己同年纪,却有时像个长不大的小孩,有时又向是历尽沧凉的老头子,真是让人摸不透看不清,却又无法放下。
“怕妳冷着。”
他亦叹,哪个女人不是欢天喜地娇媚万千的往他身上扑过来,然后死死巴着他不放,有得饥渴的更直接拉开他的衣襟上下其手了;没想到这女人跟冷得堪比一块捂不热的千年寒冰,他大爷主动投送怀抱,居然被她这么嫌弃了?
“算了,随你吧。”她闭起眼睛,努力习惯轻扑在她面上那好闻的冷香味,最后抵不过沉沉睡意而寐去。
待她睡着后,他将她拉入他怀里,彷佛抱个柔软的大娃娃似的,尖尖的下巴抵着她柔顺的头顶。昨日这样搂着她睡,往日的梦魇皆消失了,好梦至天明,他这才发现,那些太医开的安神香居然没一个像她那么有用。
她醒时那柔得可以滴出水般的妩媚大眼,沉睡时安静得如小猫般毫无防备的模样,皆让他有点舍不得放她离开。
蓝月轻轻地将秀气尖挺的鼻尖埋入她那乌黑柔软的长发间,眷恋地深吸那发间若有似无的冷梅香。
明日一别,茫茫人海中,便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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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皓月還不知道茵茵就是樓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