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的痛楚一丝丝传递开来,屁股也痛痛的,手掌也痛死了。
为什么会这么痛,人死了不是就没有痛觉了么?我会这么痛,不是还没有死吧?
老天爷这么眷顾我的么?
一勺勺温热的清泉涌入干旱的唇喉,舒爽了许多。
这是什么冰冰凉凉的,真好喝甜滋滋的。是燕窝么?
想起燕窝我差点没连勺子一块吞入口中,这么贵的宝贝,谁要买的啊。
虽是给我喝,可我还要攒钱呢。得还给南宫绝啊,我不想欠他的。
南宫绝,对,就是他才让我这么痛的。都怪他,要不是他,我怎么会被绑架?
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平民百姓,哪会得罪什么人啊?
柔柔地光线里似乎浮起一个轻笑的俊颜,不是南宫绝还能有谁?
我恨他!
拳头攥得死死的,指甲扣进肉里,疼痛已经算不了什么了。想起此人,我就心头有气。
总是处处针对我,处处折磨我,竟叫我亲自去教别人勾引我喜欢的人,他整人的招数还真是独到。
我发誓我一定不要再和南宫绝有任何的牵扯了。
拳头愤恨的乱砸乱舞,‘呯砰’粉碎声,似乎是碗被砸碎的声音。
清脆的声响,吵得我眼角微微展开一条小缝,床沿湿湿的,地上零零碎碎的残余碎片。
还有眼前这个正在怒视我的男人,如此熟悉,如此英俊。
眼睛还是那么漂亮,琉璃的眸子,配着亚麻色的丝丝刘海,让我觉得他长的有些像外国人。还真当得起‘妖媚’二字了。
“看够了么?”
眼前水蓝色的男子好不给我面子,刚醒就被他弄得哑口无言。好嘛,谁叫他长得那么美,我多看一眼都不行,小气鬼。
我吞了吞口水,不甘愿的放弃花痴的眼神。
可是我怎么会在南宫绝这里?莫非是他救了我?
不过救我也不会感谢他的,本来我就觉得他欠我。
“睡觉都这么不老实的么?”
他并不准备放过我,无奈的耸耸肩,指了指地上的碎片。
谁说我不老实,我是想到一个恶人,才会挥舞起拳头的么。
原来我吃的是他家的燕窝啊,那真应该多吃些才是,吃穷他才好。
他就这样静静的坐在我床边,刚才一口一口的燕窝是他喂我的么?
仔细的环视屋内,终于确定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我怎么发觉一和南宫绝独处,就浑身不自在的想要发火呢。
“这是哪啊?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在这里?绑架我的那个人呢?”
我一连串问了这么多问题,就连自己都觉得乱乱的,看他作何回答。
“晨起时分我家下人发现你独自一人晕倒在我家门口就扶了你进来,这是我的房间。”
南宫绝幽幽的回答,纹丝不乱。
真不愧为商人,头脑转的就是快,竟简单的一句就回答了我所有。
可我在他的房间,躺在他的床上,怎么感觉怪怪的。
一个男人的房间竟然一尘未染?好像比我房间还干净。不是,应该是比所有女子都要干净。
但是陈列的物品却很少,全为素色。清幽淡漠,一如南宫绝冷漠的性子。
他不喜欢生机勃勃的么?屋里竟一处植物都没有,感觉异常沉闷。
我努了努嘴,不敢直视他流光溢彩的眼睛。
“你家那么富,不是连佣人都请不起,劳你绝爷的大驾来伺候我吧,小女子是愧不敢当。”
听出我话中的讽刺,毫不在意的一撇嘴角。
“怎么,我服务的不周到么?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差点把汤匙都吞进去了。”
这分明就是嘲笑我,笑我没见识过好吃的。算了,算了,真是懒得和他斗嘴。
“好了,我知道你家有钱,可我也已经很努力的赚钱了好么?不在你府上打扰了,我要回家了。”
踢开洁白的被子,翻身就要下床提鞋。
“不许走,”一手毫不犹豫的拦住我起身的方向。
不解的看着他,南宫绝似乎也感觉到自己的无礼。
尴尬的咬了咬唇,“身子这么弱,怎么出去?好了再走吧。”
然后细心的帮我把被子掩好,不留出一丝空隙放寒风进来。按着我的肩膀倚在床边,又转身去倒了一杯参茶为我暖喉。
让我惊讶的是他竟记得我喜欢庐山云雾。
这样耐心的举动差点让我忘记了南宫绝的霸道。
庐山云雾的泼辣有些拗口,止不住的咳嗽几声。依着柔软的枕头坐了起来。
南宫绝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眼里流露出懊悔,大喊一声。
“索玉,把这里收拾了,再换些龙井茶来。”
一个小丫头推门而入,灵巧的收拾好后,又沏好醇香的茶进来。
空气里满是清甜醇淡的茶香,令我心情沉寂了一些。
南宫绝的目光忽而一柔,清亮的眼睛漾出水嫩的温和。
“困么?要不要再睡会?”
如此温柔的南宫绝让我有些不习惯。
屋里的庐山云雾是他早就预备好的呢,还是为我喜好而备?
若非之前准备的,又怎么会突然想起庐山云雾的浓烈不适合现在身体虚弱的我,而突生懊悔呢?
府邸里客房和下人一定不少,为何放我在他的房间里养病,又要坚持亲自照料我呢?
如此待我,其实我并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不敢想而已。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究竟是何人绑架的我,又怎么会放我回来?要知道他本来的目的是想要杀我的。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是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啊?”
南宫绝的柔光突然变得深邃不可猜测,“现在还不知,我已经叫人着手去查了。你可记得当时那人都说过些什么?”
“他话很少的,静听我说话了。我本来是想套他的话,后来昏迷时仅是隐隐约约的记得好像说什么让我不许远远的,要近近的什么的。”
南宫绝剑眉一皱,紧张兮兮的问我,“什么近近的?你和他都说过些什么?”
我说的可都是南宫绝的坏话啊,还叫人家杀他不要杀我呢。这可万不能告诉了他去,不然指定会暴跳如雷。
我装的头好像回忆得很痛的样子,揉搓着太阳穴嘟着嘴巴。
“我不记得了嘛,不知道他胡言乱语的什么。”
南宫绝瞧我脆弱的模样,赶忙扶着我又躺下来,手指轻轻的拨弄我额上的发丝。
“那就不要再想了。好好休息吧,你放心,我是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不必操心。”
然后撩开锦袍前摆坐于桌前,手里捧着小小的茶杯。茶中的热气渐渐升起,趁着阳光灿烂的旋转,消散。
曾经我觉得南宫绝离我非常遥远,他就像个画中走出的仙子一般亦幻亦美。
每每看到南宫绝都会令我失神,其实他和祐樘还是有很多相似之处。所以我可能在睹绝思樘吧,这样心里就会有一丝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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