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地图上一条细黑色的路线,其中有一些密密的朱砂标记作为落脚点。估算了一下点了点头。
“好,我估计有两、三个月就能到广西。我听你和蔡公公的,我没有意见。”
张木兮收起手中的地图,疼惜的看着我。
“如梦,两个月是不是有些赶,车马劳顿,你没有出过远门,要不慢些赶路也一样。”
然后又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道,“如梦,他没有期限限制的,不必这么催自己。”
仰头望见张木兮满眼的担忧,换了个微笑给他,我当然知道张木兮说的他是谁。抬起手拍了拍张木兮的肩膀。
“没关系,只要大家能吃苦,我就能吃苦的。找到纪氏亲戚要紧,我们就抓紧赶路吧。张木兮,我可以的,你要相信我啊。”
两个月从京城到广西确实有些赶,但我体会到祐樘的孝心是不能等的。
也许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他,也不会再回京城里去,那么这也是我仅剩的能为他做的事情了。
张木兮看着我坚定的神情,知道劝不动我,无奈的叹息一声钻进马车。顺旺驾着我和彩雀这辆马车。张木兮不放心我们,便要继续和我一起,而顺才驾着蔡用公公那辆马车。
劳顿的旅程已经开始,郁郁葱葱的小道为我们开路。
京城,我就这样离开了。
还好我们出来时天气已经转暖,我也不愿带太多衣物,只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些经常用的东西。
为了赶路我们通常走的都是一些偏僻的近道,而不是熟悉的官道。
二月份从京城出来到现在要开春了,身上的衣服稍显厚重。在马车里闷久了就会大汗淋漓。
马车悠悠的前行,突然顿挫了一下。让我稍稍打架的眼皮立马睁开。扶着头倚在车窗边,还没等我开口,张木兮撩开帘子迷茫的看了看外面。
“哟,倒下起春雨来了。顺旺,怎么样,路不好走吧。”
听见下雨的声音,我也挑开窗帘往外望去。
“哇,下雨了哎。彩雀你看到了么?是今年的第一场春雨哎。”
边高兴边把手伸出去,迎着外面稍稍葱绿的世界打着招呼。凉凉爽爽的雨滴沁入我温润的手心,仿佛久旱的干地接受着甘泉的洗礼,令原本有些燥热的心豁然开朗。
顺旺在外面匆匆的答着话,“是啊,张御医。可能之前的雨下的有些大,道路现在有些塌陷,走起来不平啊。”
车子摇摇晃晃的颠簸起伏,让车里的我们三人有些东倒西歪。
彩雀连自己都坐不稳,还赶忙扶住歪歪斜斜的我。
张木兮焦急的看着外面,路面有些泥泞地面坑坑洼洼的,石子掩埋在凝土里也看不太清。
我稳了稳重心,“这里离哪个县城比较近,张木兮看看地图,要不我们先到县城里去避避雨吧。估计这雨一时半会也下不完。”
春天的雨最是缠绵粘人,不像夏天的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我还是很喜欢下雨天,给人很清新很舒爽的感觉。
晶莹的雨水冲刷走污秽的尘垢,留下的是焕然一新的纯净世界,将人的心都净化透明。
张木兮慌张的从怀中掏出地图仔细的寻找着,定睛一指。
“清河县,顺旺,先把车子停下来,等一等蔡公公他们。”
摇摆不定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静听着细雨密落在车子边沿的声音。滴滴答答很清爽的响声,鼻尖还垂绕着乡间村野的泥土清香。
春天,从来都是这么诱人。
张木兮淡定的抖抖袖子,甩着刚才从窗口溢进来的雨水。我见着他大半边衣服都湿了,彩雀刚才为了保护我也浸湿了衣服。
从包袱里拿出一些干布递给张木兮和彩雀。
“没想到咱们刚出客栈没多久,雨就下的如此之大。路这么难走,恐怕要耽搁几日。一会到了清河县我们好好整顿几天再上路吧。”
张木兮深深地眼窝对着我,这几天确实也过于折腾了。愣是把好好的一个人瘦成这个样子。我知道张木兮都是为了成全我的想法,不免心中有些愧疚。
顺才驾着的马车很快追赶上了我们,蔡公公坐在马车里撩起帘子和张木兮对着窗子。
“蔡公公,我和如梦商量过了,现在道路崎岖难行,这里离清河县较近。要不先去避避雨,整顿一番再上路吧。您看如何?”
“好,烦请张御医你们带路吧。顺才跟着张御医的马车走,莫要失了方向。刚才撞得咱家现在头还生痛呢。”
蔡公公一手挑着帘子,一手揉着额头,不禁抱怨几句。
我看见顺才尴尬的摸摸鼻尖,不禁轻笑出声。
还只是个孩子啊,倒让我想起了四皇子身边的小六子,也像顺才这般憨憨笨笨,好生可爱。
张木兮跟着扬了扬嘴角,忍住笑意,将我递给他的巾子抛给顺才。
“这个给你擦擦雨水,一会往西南方向走,跟好我们的马车,记得好生照顾蔡公公。”
顺才尴尬的接住干布,掸掸头上的雨水,不好意思的直咧嘴。
见着他那孩子模样,蔡用公公都跟着眼角一皱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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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灵感短缺,手懒得很啊,在关注《云中歌》的电视剧演员表呢,好紧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