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茶时需左手托住杯底,右手拇指食指中指扶住杯身;品茶要小口慢入,切忌一饮而尽;斟茶时勤斟少加,所谓‘浅茶满酒’,斟到杯中二成即可;
最后的忆也为品茶最后的点睛之笔,回味无穷不过是茶虽饮尽,而齿留余香。小女子也就知道这些。”
壮汉听我慢慢道来倒也耐心,似乎越听越起劲。
“刚才本公子犯得就是品茶不可一饮而尽的大忌了?怪不得喝起这茶怪怪的。那姑娘刚才所说的普洱要用紫砂壶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见他刨根问底的求知欲,不禁扬了扬嘴角忍住笑意。
“紫砂壶的透气和保温刚好适合普洱,所以说紫砂壶沏泡普洱最佳,可是紫砂壶比较名贵;
而盖碗杯的清雅更能反映普洱色泽亦浓亦淡的美,所以说没有紫砂壶用盖碗杯代替也可。”
壮汉恍然大悟的点点头继续询问,“怪不得。可在这小店里别说不可能预备紫砂壶,就连盖碗杯也是不可能找到的。那要如何是好呢?”
我盯着他刚才饮茶所用的暗色陶瓷杯,思索了片刻继续道。
“其实土陶瓷提梁壶也可,只是比上前两者差一些罢了。为什么说是壶而不是杯,是因为提梁壶古典粗犷的美更符合普洱深厚的神韵,更好的衬出普洱的色、香、味。
公子可还有问题,如果我们再不早些出发,可能下一个客栈也没有客房了。”
男子失礼的笑笑终于站起身,潇洒的一甩紫金兰锦袍下摆。被这华丽的外衣一衬,把壮汉的成熟魅力勾画得淋漓尽致。怪不得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姑娘和你的朋友们就在此客栈住下吧。天色渐晚,再找客栈想来也有些困难。况且本公子还想多听姑娘讲讲这中原的文化呢。”
原来这男子不是中原人,怪不得连品茶都不懂,穿着举止气度非凡原来是个外族人啊。
大家一听终于有了落脚的地方都面露喜色,只有张木兮倔强的满脸质疑好像并不领情。
虽说是他们霸道在先,但好歹这大冷的天终于可以好好歇歇。我忙哄着张木兮眨了眨眼,一脸疲倦不堪的可怜样,他终拗不过我轻点着头。
争得众人同意后,满意的转向那位品茶公子。
“多谢公子,小女子就却之不恭了。”一记甜甜微笑挂在嘴角,轻轻作揖。
随后跟着小二的带领上了二楼,安顿下来。
包裹中的衣服都被雨水浇湿了,身上只能披着湿湿的衣服裹着被子,在这个小地方连洗澡都是奢望。
“当当当”,刚进屋整顿好,彩雀把炉子也升火取暖,就有人敲门。
竟是刚才楼下的红衣女子,面无表情的递了两套衣服在彩雀手上,冷言道。
“这是爷给你们的,楼下烧了热水可以提一些上来梳洗。”
顺着声音转身而去,留下散发寒气的背影。
我见她刚要离开,赶忙踢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
“哎,姑娘请留步。请问你们公子怎么称呼?”
红衣女子连头也没回,十分冷酷的回答。
“不必知道。”
彩雀轻轻的关上门十分不解的神情,“姐姐,这位公子还蛮细心的。不仅给姐姐准备好了衣物竟连热水都预备好了。”
我看着彩雀手中那一蓝一红两件衣服竟然是崭新的。也不知道他一个公子怎么会买女装随身携带。
还有那红衣女子好像对我很有意见的样子,我在她的眼里为什么总能看到不屑呢?
也不知这位公子是真好心还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哎,我是不是太多疑了?自从经过了南宫绝的恩惠之后,我就戒心十足。
都说一个人如果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人,就是怎么看也不顺眼。也不知那红衣女子到底对我有什么成见。
彩雀从楼下给我提好了热水,经过一番梳洗之后,人果真清爽了不少。
头发湿润的松散垂落,身上换好宝蓝色的新衣服。
虽然是明朝服饰,我却没见过这种款式。领口有些像旗袍的领子,袖口用金丝边缝合,倒有几分像灯笼袖。
胸口的图腾更是奇形怪状,是我从没见过的图案,有些异族风格。上面镶嵌了一块晶亮的水蓝宝石,绣功非常精致,色彩鲜明,细细的抚摸纹络整齐化一。
下身的裙摆很大,很张扬,宝蓝色更是尽显贵气。当然如此华丽绝对是不属于我的穿衣风格。
看样子这件衣服应该是按照个人意愿定制而成,而且还很名贵,倒像是京城里锦绣坊的手艺。
锦绣坊的手艺我见过,做工非常独特。妙音馆重新开张的时候,七娘子的服饰就是我画好图纸送去锦绣坊定制而成的。
要不是仗着南宫绝有钱,我是不敢在锦绣坊订衣服。锦绣坊的绣工可谓是京城一流,也算是专门为官宦子弟做衣服的绣坊,在那里定制服装定金可不是一般的贵啊。
看来这位公子真不是一般的有钱。竟然能在锦绣坊定制衣服,原来我对他还真是小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