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见晚,乌云密布,奔跑中天空稀稀拉拉下起绵延细雨。冰冰凉凉的雨滴垂打在脸上,迷蒙了视线。
谁知这一跑竟是如此的漫长……
冷,真的好冷……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回来的。只知道一味向前奔跑,疯狂的就是想逃离王素璮的‘魔爪’。
哦,不,现在该叫他速檀。阿麻黑了。
走进夕雨楼,店小二见我失魂落魄的模样,忙拿了条干净的白布跑过来递给我。
“姑娘,外面下雨了,快喝杯热茶暖一暖吧。”
转身倒了碗茶水递给我,就着这袅袅热气,迷糊的双眼里呈现着店小二真挚同情的脸庞。
轻轻接过,听见自己发出冷得发抖的声音。
“谢谢……”
忽而猛然想起什么,也不顾自己一身沉甸甸的湿衣转头就要往楼上跑去。
“张木兮、顺旺……”
“姑娘,不用喊了,他们已经走了。”
“什么?”
脚步刚刚迈上阶梯,缓缓地又挪步下来。
“你刚才说什么?他们已经走了?什么时候走的?”
情绪有些不受控制,小二见我吼得发抖的身体一怔,忙从柜台后拿出包裹还有一封信交到我手上。
“姑娘,你先别着急,他们中午就离开了,临走时托我把信给你。姑娘,你不要太伤心了……”
见着我一张惨白无血色的脸,小二无奈的安慰完我就忙着去做自己的事情。
我颤抖着速速撕开信封,展开信纸:如梦,木兮走矣。记前路,莫后悔,失衷肠,哀怨断。后会有期,木兮亲笔。
哀怨断,好一句哀怨断,什么样的哀怨能就在这种误解中斩断?
一行清泪垂于纸间,手指一松,信纸随之飘飘坠地。疯狂的跑出夕雨楼,飞身于瓢泼大雨中。
没想到才一会儿功夫,雨竟下得如此之大,拍打在身上冰冷的疼痛。
小二急急地在身后喊着,“姑娘,这么大雨你上哪去啊?姑娘,把伞拿上啊……”
自己跑得飞快,声音愈渐愈远。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只知道身上浸湿一片,重重的身体,脚步也越来越缓慢,眼皮也越来越重。
泪水和雨水痛苦的混杂在一起,分不清彼此。孤零零的独自徘徊在街上,冻得紧紧抱住双肩,哭丧着大喊。
“张木兮,你们去了哪里啊?张木兮……顺旺……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
没想到张木兮还是走了,他终是误解了我,没有听我的解释。
我以为他会等我,我以为他是理解我的,我以为他知道我不是为了自己参加比赛。结果却还是这样……
在雨中走了许久,不明方向。体力透支,身子软绵绵的瞬间跪倒在地上。透着绵延的雨帘,迷迷糊糊的,不想前方赫然三个大字——晚春堂,然后便瘫倒在地。
由于前一晚睡得并不十分安稳,不想这一睡竟是整整一天一夜。
醒来时是第二天傍晚时分,身上沉重的湿衣已经完全褪去,一身干净整洁的雪白里衣,让我明不清头脑。
头似千斤重抬不起来,只能无力的搭垂在枕榻边。痛苦的张开干裂的嘴唇,却不想声音嘶哑难耐。
“水…”
柔红色的纱幔随推门涌进的清风飞舞,愈飞愈靡,扰乱了双眼,渐渐咳嗽声愈演愈烈。
一只莹白可透的手撩起幔帐,另一只手端着茶盏。葱绿色的女子落座榻边,柔柔的笑,娇嫩的声音融化于心间。
“姑娘,你醒了,先喝杯茶润润喉,然后再喝药,昨夜那么大的雨,你定是着凉了…”
白嫩娇肤,一张核桃脸,弯弯的笑眼有如月牙般讨喜,声音如铃,唇不点而红,好生一个可爱的佳人儿。
虽然对她好感倍增,却还是警惕心十足,并没接过茶盏,依然质疑着。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儿?”
眼前的美人自然一笑,“我叫轻舞,这里是晚春堂的上房。姑娘,你怎么了?难道体热还没有退么?”
说完将她冰凉的指尖触及我不设防逃开的手腕,随之满意的点了点头。
“体热终于退去了,也不枉我们王守了姑娘整整一夜。”
“什么?一夜?王素璮么?”
刚刚脱口而出的话,随着说完变得无趣起来,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王素璮这样一个人…
“你们汗王一晚上都在这里么?那我…”
随之将头垂下,目光投向身上整齐的里衣。轻舞忍不住轻笑出声,似是看出我的心思,随手将茶盏递在我手。
“放心吧,王是我们吐鲁番汗国最正直的英雄,绝对不会趁人之危。昨晚还有我来照顾姑娘,姑娘大可放心。”
“哦”。
一杯清澈甘醇的清泉下肚,顿时舒爽许多。又想起些什么,急匆匆地抓着轻舞绿色的裙角怕她离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