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更糟的是，皇上让暴室的人将芍药带回去问话了。结果……”王吉利犹豫了一下说：“芍药说今日皇后娘娘让她托人在外面买的砒霜到了。她去接的货，已经交给皇后娘娘了。”

“不会吧？这么巧？皇后娘娘今日买到了砒霜，下午和燕美人吵架，傍晚燕美人就被砒霜毒死了？这也太巧了吧？”苏莫惊道。

陈暮西奇怪的问：“皇后娘娘买砒霜做什么？”

王吉利说：“皇后娘娘不肯说。现在陛下已经将她软禁在了椒房殿了。听说明日燕国的使臣就要到了，到时候更麻烦了。”

“燕国的使臣？”陈暮西问道，随即明白过来：“哦！他们是来参加……呃。太后娘娘的寿宴的。”

陈暮西后面的话说得有些不自然，似乎是开始说错话，后来才明白过来。王吉利瞪了他一眼。他也不敢怎样，只是有些心虚的低下头。

苏莫虽然有些奇怪他们的举动，但她考虑的是另一件事，她想到了皇后为什麽买砒霜的可能。

“我想，我可能知道皇后娘娘为什麽买砒霜。”苏莫考虑再三还是说：“皇后娘娘可能是想通过服食砒霜美容。”

“什么？”

“这怎么可能？”

苏莫颇为踌躇。最后牙一咬，说：“据我推测。皇后娘娘是为了美白才买砒霜的。”

陈暮西则跺脚说：“不可能，皇后娘娘如此聪明睿智，知书达理的人怎么可能听信这等谣言呢！”

王吉利听了，看看苏莫，再看看陈暮西，大为疑惑：“你们到底在说什么？砒霜不是毒药吗？怎么和……和美白扯上关系了？”

苏莫说：“老师，师傅，砒霜不仅仅是毒药，也是一种治疗皮肤病的药物。砒霜的确可以美白，这个法子是一些炼丹的方士无意中发明的。但用砒霜美白十分危险，一旦服食过量就会死亡。就算服食不过量，用这个办法美白的人，时间久了人也会因体内砒霜含量过多中毒而死。所以，医者都不同意用这个法子，而将这个法子说成是谣言。我想，皇后娘娘也许是……”

苏莫不忍心再说下去，虽然她没继续说，但王吉利和陈暮西也知道她的意思。皇后娘娘一直不太能得皇上的喜欢，如今年近四十了，美人迟暮，怕是想用这个法子留住容貌，留住皇上的心吧！哪怕是再危险，为了皇上，为了太子，她也会搏一搏的。

如此，便能理解她为何要买砒霜，更能理解为何她不肯说出买砒霜的原因了。试想，下午才知道皇上与另一个女人说自己只是个老女人，如何能承认自己为了要留住这个男人的心，而想用无异于自杀的法子呢？

不要说是平日高高在上，骄傲的皇后了，就算是个乡野村妇，只要略有自尊都不会承认了。

三人同时沉默了下来。

苏莫随即想到了另一件事：“皇后娘娘的砒霜还在吗？”

王吉利说：“若是皇后娘娘的砒霜还在就好了，那样无论娘娘买砒霜要做什么都无关紧要，关键是娘娘说她的砒霜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什么？”苏莫失声叫道：“这样的话，皇后娘娘就算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是啊！谁说不是呢！”王吉利也叹了一口气。

司徒空明平日里待人和善，对下人也体恤，从不无故为难宫人，所以，在宫中人缘甚好。

陈暮西说：“如今只能找到砒霜，否则说什么都没有用。”

苏莫问道：“师傅，你们只在娘娘的宫里找还是？”

王吉利摇了摇头：“自然不是了。娘娘说她回宫之后便发现砒霜不见了，只是碍于你在场，所以没有去找。待你走后，她派芍药一路找去，都没找到。我们也按娘娘说的路线找了不下五次，也是一无所获，不然你们以为我这一脚的泥土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