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漆麻黑。

伸手不见五指。

有人缩在墙角，轻轻动了动。

“你还好吧……”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墙角的人再次动了动，软绵绵的问：“这是哪啊？你是谁？”

听见这声音，刚刚说话的女孩子愣了下，试探的：“白玉灵？”

“你怎么知道是我？”白玉灵努力的坐起身子，闻到一股恶臭味。她手被反绑着，脚动了动，一种类似脚镣的东西圈在脚踝上。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刘倩。”

“刘倩……”白玉灵在记忆里搜索一圈，忽地想起：“刘倩？怎么是你啊，你怎么会在这？”

她不就是当初跟皇甫决签下合约的女孩么，伺候了皇甫决很久的。

“我在这很久了。”刘倩的声音带点沙哑，人似乎也不怎么精神，她幽幽的说：“好多人都在这里很久了……”

什么？这里还有其他人？

白玉灵刚来得及反映便觉着脚踝上摸来一只手，冷冰冰跟死人似的，她吓得“啊”了一声缩回腿，颤抖着问：“这里……，还有多少人啊……”

刘倩淡淡的答：“没死的大概有十几个吧。死了的……，不知道，他们会定期来清理死人。”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在这里的不仅有活人，还有死人！

“刘倩，这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乐莹把你们关起来的？”

刘倩苦笑一声：“不是那个恶毒的女人还有谁，只要她觉得没有利用价值了就会关到这里来等死，她不会放活口出去，这样她就不会有把柄落到别人手里。哼哼，她唯一的仁慈就是还会每天送点食物过来，让我们不至于死得那么快。”

kao！

白玉灵努力站起身朝着刘倩说话的方向摸索过去。“你别怕，乐莹已经死了，我们只要想办法报警，让人找到我们就可以。”

听见这句话，地上很多一动不动的人就如回光返照般抬起头。

“乐莹死了？”

刘倩不太相信。

“嗯，是真的死了。我亲眼看见的。”

“不可能，如果她死了，这个地方为什么还如从前一样，依然会有新的人关进来，依然会有死人送出去。依然还有食物扔下来。”

这倒有些说不过去。

“可是我真的看见她死了！”白玉灵说得很肯定。

“呵呵。”刘倩的话如一盆冷水直泼头顶，“如果她死了，谁把你抓到这里来的？”

“可是她真的——”

白玉灵正要强调自己亲眼看着乐莹摔下悬崖的事实。却察觉到腐臭的空气一阵流动，好像是来自他们上方，几束手电光照了进来，她眼睛不适应眯了下，再睁开时忽然惊呆了。

手电光照到的地方。比乞丐还脏的人散乱趴着，她们在看到手电光时忽然就来了精神，爬到一个特定的地点。地面上一堆一堆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应该是粪便和尘土的混合物，人都不顾脏乱了，全都躺在这样的地面上。有几个还趴着毫不动弹。

上面的人伸出手指头点：“1个、2个、3个……10个……，没有了，活着的有10个。不动的有6个。”

另一个人嗯了一声，“明天找人来清理，晚两天也没事。”

白玉灵再次看向趴着不动的人，她们……，死了？！

从上方丢下来一些东西。守在特定地点的人就如狗一样蹦跳起来去抢那些东西，有的用手抓住。没用手抓住的就用嘴去衔……

她们，跟畜生还有什么分别。

白玉灵心里忽然很难过，她趁着有手电光的机会找到一块稍微干净点的地方坐下，很快上面的人发完东西后离开了，四周又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她饿了。

肚子不停叫着。

“给！”刘倩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她身边，将一个硬邦邦的面包递到她手中。

“我……，不饿。”白玉灵委婉的拒绝，她只不过是没办法吃下丢在有粪便的地上的面包，让她吃她还不如饿着。

“放心吧，这个干净的，没掉到地上。”刘倩像是看清楚她的心思一般，“其实我看得出来，决少是真的爱上你了，所以他一定会想办法找到你，你得吃东西才能坚持到他来。”

“谢谢……”

白玉灵是由衷的感激，她接过面包，掰开一块放在口中。

恐怕这面包已经放了不少时间，入口就有很重的霉味儿。刘倩说得有道理，就算不等人来救，自救也需要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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