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阿鲤
最后也只见着那为首的黑衣人冲着战将军颔了颔,身形一闪,便领着一帮黑衣人手下没了身影。
情形转变太快,我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缠着一叶莲问,他却只道了一句:“等进了王城,一切自会揭晓。”
我就讨厌他这死德行,明明几句话就能道明的事,非搞得让你心里跟猫爪挠似的难受。倒是那战将军对我说了一句:“冷姑娘,方才那些人是陛下的贴身暗卫……”
……
这一路走得出奇得通畅,王城内也安静得出奇,方才玄门一事好像根本没传到这里头。
战将军领着我们一行人直接走到了一座宫门前。
此时,红漆木门大敞着,竟没有一个人把手。走进去,满室的珠光宝气刺得我眼前恍惚了一下。金龙盘玉柱,漆金的风屏,上位的金銮椅,就连地上踩着的方砖上也刻着金莲,这一切都昭示着这屋主人是个相当贵气的人。
我们直接进了内殿。
殿内熏香盈鼻,黄色纱帐缭乱了双眼。
纱帐后人影绰约,只能看出一道轮廓。
“解决了?”
战将军直接撩了帐子走了进去,嗓门直接亮了起来。
“萧楼!你这个逆贼!”
眼前那九龙榻上正坐着一个人,他手中拿着一块黄帕子正在聚精会神地帮一个人擦拭着面颊。
听到声音,那人的身子明显一震,却依旧佯装淡定。
“想不到胡卫的一万兵马都困不住你们……”
他随意拨动着拇指上的一颗玉扳指,却在一瞬间拿了下来把玩着。
“战将军,本宫并不想在父王面前杀人,只是情形好像超出了本宫的预料之外,那也怨不得本宫了……”
玉扳指坠地,发出清晰的碎响,门外立马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我现在是愈发佩服萧楼这小强般的精神,都被逼到这般田地了,竟还这般死扛着。
门外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身后的纱帐顷刻被刀片搅成了碎步,而来的,却是一帮黑衣人……
一人走之战将军跟前,拱手道:“将军,都处理干净了……”
至此,那萧楼的面上终于现出了疯狂的狰狞之色:“呵呵呵……战云,想不到你还留了一手……本宫倒是小看你了……”
“太子殿下高看臣了,只是这些并非臣的谋略……”
“呵呵……本宫知你身侧伴了一个能掐指神算的军师。”话落,一双阴沉的眸子直接瞟上了一叶莲:“不过那又如何,本宫现在还没输!”说罢,伸手直抓榻上之人。
千钧之际,那床榻上原本毫无动静的人突然坐直了起来……
“逆子!”
清晰的巴掌声后,身侧的一行人都跪了下去,徒留一叶莲、我、还有阿池战秀秀干站着。
“父……父王……你……你不是……”
梁国皇帝的那一巴掌力道十足,我都见着那萧楼的左半脸颊都高耸了起来,嘴角还留下了一抹殷红。
十多年了,相较于第一次见到他,这梁国皇帝显老了许多,两鬓的头发已全数斑白,形容也有些枯槁。
他颤颤地伸出一只手,约摸是气极,嘴唇都有些颤抖。
“哼!你……你真当朕被你制在这御殿内行不出半步。寿康自小跟着我,朕就没把他当奴才看过,你真当自己能买通他?朕是皇帝,你能给的,朕自也能给他,而且还能给的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犯得着为你冒险,而且……寿康!”
话落,跪在最上前的一名黑衣人应声:“奴才在!”
我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蒙面的黑布被人扯下,显出了一张难辨年纪的脸。
那萧楼眼中闪过一丝惊骇:“寿……寿公公你……”
“朕现在便告诉你,历代大梁国主都有暗卫守护,朕不知他们从何而来,更不知他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就连寿康若不是他主动提及,朕也不知他竟是守着朕的暗卫。你买通他,叫他给朕下药,朕便依了你!这几年,朕给你机会,知你也有治国之才,你若能将这大梁治理得国泰民安,哪怕是要了朕的一条老命,朕下了九泉也不会怨你一声!只是你看看,这四年,南方水患你不治,北方旱灾你不理,全部心思全花在怎样要了你那亲侄儿的命!朕这几年躺在床上,但朕不是瞎子聋子!你的一举一动朕都看在眼里!”
说了这么一长窜的话,那梁国皇帝气息有些喘,一手伸向枕头下摸索出了一封封着蜡油的书信,随后将它大力抛向了倒在一旁的萧楼。
“十七年前,国相连夜派人送来的信件!朕可以告诉你!朕没看!却大抵猜到些!铭儿的媳妇儿,馨兰那丫头原本是你手下的人吧,秋水阁排位前三的高手冷月,你确实对铭儿下了一步好棋子,朕都佩服你!只是你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了这些旁门左道上,对亲兄弟都能下这般重的毒手,铭儿是怎么死在狱中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