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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哥,带我出去玩好不好,我已经乖乖窝在家里两个多月啦,稍稍走几步路没关系的。”华宁拉扯着俞岱岩的手臂,撒娇道。
“不行,当初妳不是也盯着我整整半年才能落地的?怎么换了妳自己就不必了?”俞岱岩板着脸回道。
“那不一样,你是习武之人,当时的伤势又比我严重得多了,何况你那时虽不能自己下来走路,可是我和清风都有带你出去的。”华宁嘟着嘴,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唉~妳安份些可好,林大夫说了,顶多再半个月就好,到时妳想跑想跳都没问题,妳的身子骨娇弱,不比我这练过武的,自然还是小心才成。”俞岱岩叹了口气,
他想到两个月前因为莫名被拒之门外,强行进到屋里见到一脸苍白的华宁,又惊又怕地找来林大夫诊视后,才知道华宁的身子比起一般姑娘家虚寒许多,每月小日子来时忍受数日的煎熬,又说这种女人家的问题只能靠平日的调理,偏偏这丫头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身子,叫他怎么放心?
华宁见俞岱岩不肯带她出去走走,这会儿又不敢直视着她,心里更是不快,一抬脚便打算自己下床出去。
“妳别胡闹了。”俞岱岩看到她下了床,连忙上前扶着她,轻斥道。
“我很热呀,不给我出去玩,难道也不让我换衣服?”华宁瞪着眼说道。
“妳这衣服有什么不对,为什么还要换衣服?难不成妳原先想穿这一身出去?!真是越来越不知分寸了。”俞岱岩瞥了眼华宁身上一袭粉红色的留仙裙,腰际用一条桃红色绸缎打成一个蝴蝶结,恰好地显出了腰身,因华宁贪凉的缘故,上衣的衣襟恰好地露出颈际到锁骨之间的柔嫩肤色,极引人侧目,他先是一怔,随即想到这衣着似乎有些太过暴露,好在方才没答应带她出门,不然岂不是…。
“不行吗?这里的姑娘家大多这么穿的啊。”华宁故作无辜地回道。
“胡说!我这几日出门,根本没见过哪个姑娘这么穿的。”俞岱岩直觉地反驳道。
“你常盯着人家小姑娘看呀?不然怎么知道没有人这么穿?”华宁狐疑地将身子靠近了俞岱岩几分。
“怎么可能!?”俞岱岩分明感觉到眼前人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引得他口干舌躁的,却还得故作镇定地回道。
“是吗?”华宁见他不为所动,更是干脆往他身上贴近。
“别闹了,巧织还在房里,妳是想带坏她不成?”俞岱岩轻轻推开华宁的身子,有些手足无措地说道。
“巧织?她早就溜出去啦。”华宁探头看了眼,哪还有巧织的身影?
“……宁儿,别玩了,我说过拜堂之前绝不会对妳如何,可是若妳再这么下去,我怕万一控制不住就不好了。”俞岱岩转头一看,果然屋里又只剩他们两人,只好无奈地道。
“哦…可是你脸红红的很好玩呀。”华宁看着俞岱岩因强忍着体内燥热翻腾而涨红的脸,不怀好意地笑道。
“宁儿…。”俞岱岩想要推开华宁,又担心她没一刻安份的不晓得又会想什么招数,心里正想着有没有人来救他一回的时候。
“姑娘,老夫人来了。”巧织的声音在门外适时响起。
“宁儿快回去躺好,别等等又让陆老夫人担心了。”俞岱岩暗松一口气后,扶着华宁回到床边,让她半卧在床沿。
“义母很少这时候过来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华宁有些哀怨地说道。
“应该是吧,妳这样躺着就好,我去和杨左使说说话,晚些时候再过来。”俞岱岩不想打扰两人说话,听到陆大娘进门后,便和华宁说道。
“俞三侠,张四侠和莫七侠刚已经来到府里,才和我们两个说完话,这会儿应该在杨逍那里,你不妨过去和他们聚聚,我跟宁丫头说两句就好了。”陆大娘看着俞岱岩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便笑道。
“真的?!那我过去瞧瞧。”俞岱岩听到张松溪和莫声谷到来,自是欣喜若狂地快步走了出去。
“义母,张四侠跟你们说了什么事吗?”华宁等俞岱岩出去后,才问道。
“当然是妳和俞三侠的婚事,张真人已经定下日子,妳也要准备些新嫁娘该做的绣活了,这夫君的衣裤鞋袜都得妳亲手做的,至于嫁衣若要妳自己做只怕是不成了,幸好上个月初,我就已经找了金陵这里的绣坊定好喜服,不过盖头的绣面也得要妳自己绣上,这些东西要用的布料绣线,我明日就让人送来,在这之前,妳和俞三侠也最好不要再见面,若可以的话,就让他先回去武当准备其他事,等过几日,我和妳义父再陪妳一块儿出发。”陆大娘一坐下来便说了一大串。
“我得要做那么多呀?那可是大工程呢。”华宁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心想真的要嫁啦?!说不来到底是高兴还是害怕,莫名的感到有些飘忽不定。
“心里担心了?即使妳和俞三侠认识的时日甚久,可是过去的关系和将来的关系不同了,要面对的事自然也不一样,只看妳肯不肯相信自己,相信妳未来的夫君。”陆大娘似乎也感受到华宁的情绪,柔声地安慰道。
“义母,您说的我自然明白,只是…忍不住就会觉得心里不安稳。”华宁嘴角微扬,不自在地笑道。
“放心吧,即便以后日子真的不好过,有我和妳义父在,天下虽大也总有妳容身之处。”陆大娘又道。
“义母…我一定会努力跟他好好过日子的,不会让您和义父一大把岁数了还要为我操心。”华宁用力眨了眨眼,还是难忍酸楚地落下泪来。
“别哭,别哭,不然等等让俞三侠见了,又要问的妳心烦。”陆大娘伸手擦了擦华宁脸上的泪痕,劝道。
“嗯…我明日叫他先和张四侠他们回去武当吧,该有的规矩一点也不能少,总不好因为熟稔就不在乎了。”华宁揉了揉脸后,笑道。
“这样的话,妳正好也能专心地绣嫁妆,他要不肯回去,妳就说是我们两老提的,他绝对不敢不听,我得先回去看看,这天儿渐渐凉了,有些厚重的衣料也得添上才成,我再去选些好的替妳补上。”陆大娘说着就起身准备再去看看有没有缺什么还没补上的。
“义母,您慢走。”华宁在她身后说道。
俞岱岩直到天色暗了才回来看华宁,进门时脸上尽是一片掩不住的欣喜之色,华宁晓得他肯定是从张松溪他们那里知道迎亲的日子,不免也有些羞涩。
“宁儿。”俞岱岩来到床边坐下抓起华宁的手后,只唤了一声便有些不知该说什么才合宜般地傻笑着。
“三哥,张四侠已经同你说啦?”华宁难为情地垂首低声问道。
“嗯!不…不过七弟说,既然婚期已定,我应当先回去武当,毕竟很多事还是得要我去做,可是…。”俞岱岩紧握着华宁的手,为难地道。
“我正想跟你提这件事,既然是礼俗定下的规矩,咱们应当要遵循才是,算算也顶多一两个月的时间罢了,而且我还也得准备些婚礼后要送给张真人和宋大侠他们几人的礼物,要是全让你看透就不稀奇了。”华宁微微一笑,柔声说道。
“本来我是不大愿意的,但连妳都这么说了,我又不能不听从娘子的话,只是这会儿才九月中,我想等下个月初再回去吧,能多陪妳一日是一日,虽说成亲之后,咱们有的是在一起的日子,但终究有些不同的。”俞岱岩想了想才不怎么情愿地点头应允道。
“如何的不同法?难道你是想着成亲之后便打算开始嫌弃我了吗?”华宁故作不满地娇嗔道。
“自然不是,将来我肯定要比现在对妳更好的,不过以后咱们会有孩子,我要担负起养家活口的责任,更该好好帮忙承担派中事务,到时候便不允许我再像此时一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所以才想着还能无牵无挂地陪着妳的日子只剩这段时间而已,怎么也要好好把握住。”俞岱岩极为紧张地解释道。
“瞧你慌的,我哪会不知道呢?连义母都跟我说过好几遍,就怕我嫁人之后若还这般懒散,到时让人笑话就不好了,又何止你有要担负的责任?我也得要让你出门时能放心安心地去做你要做的事。”华宁轻笑一声,说道。
“若能够让妳像当闺女时一样的过日子,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妳觉得开心就好了,要是谁敢多嘴,便让他一日练上个几十回掌法剑法,到时肯定没时间说的。”俞岱岩宠溺地回道。
“若是你自家几位兄弟呢?难不成也让他们像那些弟子一样吗?”华宁收起笑容,反问道。
“呃?若我娶亲之后,他们开心都来不及了,怎么还敢说妳?而且除了大哥二哥之外,就只有妳说他们的份,哪有他们听妳的理?况且我相信妳必不会做出太令他们看不过眼的事,又何必操心过早?”俞岱岩愣了一下,想道华宁过门后就是张松溪他们几人的嫂子,身份自然不同,又有谁能说什么闲话?大嫂也是个弱女子,难道还要拿华宁不懂武这事来嚼舌根吗?
“嗯…谢谢!”华宁似乎放松了心情,不止脸上满是笑容,连眼底亦尽是笑意。
俞岱岩不明白他是说出哪句话合了华宁的心思,可是看她心情极好的样子,心情自然也是跟着飞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