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初放过你了一次，你就如此对待你的恩人？”

“我感谢她的宽容，但她是齐国的阻碍，我不能那么自私……”暗影的眼眸一暗，一闪而过的无奈。

“你这是忘恩负义！我从来没让你做出这种小人的行径。”齐昭墨冷冷一笑，“我说了我要光明正大地赢，不用你给我添麻烦。”

“只有她死齐国才能后患无忧不是吗？如果再来一次，我仍会杀她！”暗影声音如冰，“太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君子’了，别忘了，刚开始时您的目的，不是和我如出一辙吗，现在也会指责我？”

“你，你……”齐昭墨眼中恼怒更甚，像有一团炙热的火在心头翻滚燃烧，手上一使劲，生生地将瓷杯捏碎，白色的碎瓷片散落了一地，碧绿的茶汤混着齐昭墨手掌中的鲜血流下，滴落在洁白的瓷片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您心疼了，不舍得了？”暗影严肃冰冷地看着那一地的血水，“您一开始就在谋算，是不是也算漏了自己的心呢？您既然做不了一个冷血的人，便只有暗影替你做了。”

齐昭墨一愣，是啊，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这么犹豫不决了呢？开始不断地衡量什么时候才能给她更小的伤害，自己的谋划从遇见她开始就偏离了原来的目的，自己怕是早就丢了心了吧！齐昭墨苦苦一笑，暗影又有什么错呢？若?谴忧暗淖约海?挥芯??庑??挥猩钕萜渲校?不岫运?督o嘞虬桑u绻??皇锹沂溃?枚嗪茫?

“你起来吧……”齐昭墨的声音平静下来，却带着痛意，“我只要能赢她不就行了吗？”

“太子最好记住这句话，不要忘了，我为了齐国埋葬了我的一生，我希望看到的，自然也是皇上想看到的，是齐国百姓想看到的！”暗影起身，却是一把抓过地上的尖锐的瓷片，眉头紧锁，“该放下的，总是要放下的……”说着便向帐外走去。

“等一下，把那药和解药留下。”齐昭墨叫住了暗影，暗影身子一顿，冷冷地一笑，“您还是没想清楚吗？”

转过身，从腰间掏出两个月白的小瓷瓶，刻着绛色的字，放在了齐昭墨身边的桌子上，“你和她的感情是水月镜花，永远都不可能得到，太执着，只能两败俱伤。这药给您，是感念她的恩情，没有下一次！”

齐昭墨看着暗影黑衣翻飞的背影，心中苦涩，水月镜花？看似美丽却无法触及吗，注定只能着她的擦肩而过的痕迹吗？不，自己不甘心！就算是美丽的幻象，我也要紧紧抓住！

那一晚，你的痛，现在，我陪你一起感受……

齐昭墨打开了瓶子，嘴角的鲜血缓缓滴下，齐昭墨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胸膛的痛意似乎在随着呼吸膨胀收缩，连眼前的景物也痛得模糊不清，只能看到帐外明亮的日光，齐昭墨微微一笑，那日光仿佛化作了她翻飞飘渺的白衣。

“这样不就公平了？半月后，战场上见！”

鲜血像一朵朵鲜红的曼陀罗，隐没在他玄色的衣服中，仿佛什么都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