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52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金牌相公:独宠腹黑妻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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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清鸾深吸一口气,略带不好意思的对着林公公道:“公公,您看二妹妹这……,这可是让清鸾好生的为难了。若是不进宫,那便是对皇后娘娘不敬。但又若这让妹妹这般的去见皇后娘娘,同样也是对娘娘的不敬。”

林公公似笑非笑的看着舒清鸾:“那么大小姐的意思是?”

“能否请公公行个方便,先让清鸾带着妹妹换下了这身对皇后娘娘不敬的衣裳,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谢罪?”舒清鸾半讫求半期待的望着林公公。

林公公略显有些为难的看着舒清鸾,而后将视线转至舒紫鸢身上:“大小姐这提议是不错。可惜,咱家这一时半会的上哪去为二小姐找一身合适的衣裳?咱家认识的可都是宫女太监,这总不能让二小姐穿那些个宫女的衣裳吧?这不止皇后娘娘不轻饶咱家,就连相爷若是知道咱家这般对二小姐无礼,只怕也是饶不了咱家了。这大小姐岂不是在为难咱家吗?”

林公公一脸难却的看着舒清鸾。

“这可如何是好?”舒清鸾一脸无措的望着舒紫鸢。

“唯一的法子,那也就只能是……”林公公看一眼舒紫鸢,又看一眼停于一旁的马车,那眼下之意可是很明显了,便是舒紫鸢不用进宫了。

舒紫鸢自是将林公公的意思看在了眼里,这可是有些急了。好不容易才能进宫的,现在却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舒清鸾与舒映月进宫,而她却只能在宫外等着。这让她如何接受。

“姐姐……”

“如此,那也只能委屈二妹妹了。”舒清鸾一脸爱莫能助的看着舒紫鸢,“妹妹只好在此候着姐姐与三妹妹。二妹妹放心,姐姐一定会将妹妹对皇后姑母的敬意转达给皇后姑母的。”

“可……”舒紫鸢心有不甘。

“不知本公主能否帮到舒二小姐?”南宫夙宁的声音传来。

……

“臣女舒清鸾(舒紫鸢/舒映月)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金安。”换上南宫夙宁的一套衣裳后,三人对着皇后娘娘行礼。

皇后凤眸微眯,细细的打量着舒紫鸢身上的那套属于南宫夙宁的衣裳,眸中闪过一抹什么。

林公公自然已经将刚才发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皇后。

对于林公公的自作主张,皇后非旦没有生气,反而觉的林公公做的很对。她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没想到安宁公主的衣裳穿在鸢儿的身上,倒是十分的合身。”皇后坐于凤榻上,右手轻抚着左手小拇指上那长长的镶着红绿翡翠的护甲,笑的一脸高深莫测,用着耐人寻味的眼神望着下方鞠着身了舒紫鸢。

“皇后娘娘恕罪,都是臣女的错。还请皇后娘娘责罚。”舒紫鸢对着皇后跪下,自请责罚。

“免了,免了。”皇后突然抿唇一笑,从凤榻上站起,朝着三人走来,“你这孩子,还和姑母这般见外了。”对着意嬷嬷使了个眼角,意嬷嬷弯腰扶起跪于地上的舒紫鸢,皇后继续说道:“就是麻烦了安宁公主了。姑母是没有女儿,若不然,也不用这般的麻烦了。”转眸向舒清鸾,“鸾儿可还有在怪姑母?”

舒清鸾欠身:“皇后恕罪,臣女不敢,也没有。”

皇后笑,“那姑母也就放心了。不然,姑母可就罪孽深重了。”

“臣女惶恐。”

“不恐,不恐。”皇后依旧笑意盈人,转身面向舒映月,“这就是三姑娘了?”

“回皇后娘娘,奴婢正是印月。”舒映月恭敬的回道。

“虽不及鸾儿貌美,不过却也标致,倒是有几分相爷年轻时候的样子。”

“谢皇后娘娘夸奖。”

“别总是一口一个皇后娘娘的唤着,本宫听着生份。都是自家人,就唤姑母。”皇后慈笑的看着三人,“今儿除了你们姐妹三人,本宫倒还请了另外一位千金。”

“臣女飘絮见过皇后娘娘。”皇后的话刚落,门口处传是传来了一声如黄鹂般好听的声音。

百里飘絮对着皇后鞠身福礼,一袭梅花粉的苏流裙,及曳拖地。乌黑的秀发挽成一个垂柳髻,左右两支步摇随着她的步子微微摇晃着。一眼看去,如同那画中走出来的仙子一般,令人眼前一亮。

“百里小姐不必多礼。”皇后笔意盈盈的亲自扶起百里飘絮,“意嬷嬷,给各位小姐看座奉茶。”

“是!”

“谢皇后娘娘。”百里飘絮对着皇后盈然浅笑。

“鸾儿见过表姐。”

“紫鸢见过百里大小姐。”

“映月见过百里大小姐。”

“三位妹妹不必多礼。”百里飘絮的一颦一笑尽显大家闺秀,十分得体到位。

“鸾儿,告诉姑母,可有为自己打算过?”皇后突然间的对着舒清鸾问了这么一句话。

舒清鸾心中冷笑,果不其然,这是一场实实在在的鸿门宴。看吧,这么快就步入正题了。

“回姑母,鸾儿未曾打算过。”舒清鸾从椅子上站起,对着皇后侧礼,“鸾儿的事向来都是由曲姨娘作主的,鸾儿向来按姨娘的教诲处事,未曾自己有所打算过。”

舒紫鸢一听急了,这舒清鸾摆明了就是拿娘亲做挡箭牌。这话可是意指所有的事情都是娘亲安排的,这其中自然也就包含了不好的。当然了,这现下在舒清鸾身上发生的事,那可是没一件是好事的。

“姐姐,话可不能这般说的。”舒紫鸢亦是从椅子上站起,对着皇后福了福礼。

“妹妹这是做何?”舒清鸾一脸不解的看着舒紫鸢,只是唇角处却是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浅弧,似乎舒紫鸢举此全在她的意料之内。

“姐姐是相府的嫡女,虽然由娘亲一手带大。可是不管怎么说,那总是嫡庶有分的,娘亲只是父亲的姨娘,怎么可以为姐姐作主呢?”舒紫鸢边说边朝着坐在凤榻上的皇后恭敬的望了一眼。

皇后一手端着茶杯,十分优雅的抿上一口,笑容始终挂于她的脸上:“鸢儿说的也是有理。鸾儿虽是由曲姨娘带大的,不过姨娘又怎么能为鸾儿作主呢?所以,还是得鸾儿自己有主意才行。”

百里飘絮没有接话,只是笑看着舒清鸾与舒紫鸢,倒是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舒映月自然也是没有插话的份的。

舒清鸾却是一脸认真的说道:“曲姨娘虽然只是姨娘,可是在鸾儿心里,那与自己的亲娘没什么区别。姨娘也没拿鸾儿不当自己的女儿。所以姨娘掌攉鸾儿的时候,鸾儿也是心甘情愿受之的。妹妹,你说难道姨娘没将姐姐视作亲生女儿吗?”舒清鸾笑意盈盈的看着舒紫鸢反问。

“掌攉?!”皇后轻轻的叩着杯盖,高深莫测的线视在舒清鸾与舒紫鸢身上来回移动着。

“皇后娘娘,恕飘絮无礼插句话。”百里飘絮十分优雅淡然的起身,对着皇后欠身福礼。

“嗯,说。”

“鸾儿虽是曲姨娘一手带大,虽不是母女却胜似母女。曲姨娘对鸾儿的好,那也是人尽皆知的。不过,这姨娘毕竟还是姨娘,鸾儿视她为亲母,可毕竟不是亲母,也不是主母,这怎可掌攉嫡女?这可是以下犯上呢。皇后娘娘觉的飘絮说的可在理?”百里飘絮斜一眼舒紫鸢,对着皇后恭敬的说道。

皇后点头:“飘絮所言句句在理。看来,本宫也该适当的提醒下相爷了,免的主仆不分,到时坏了相府的名声。”说话之间,却是淡淡的朝着舒紫鸢的方向望了一眼。

“姑母……”舒清鸾欲为曲宛若解释,却是被皇后摆手制住了,“鸾儿不必多说,本宫心中有数。”

“谢皇后姑母。”舒清鸾略显无奈的鞠躬致谢,然后则是侧头恨恨的盯了舒清鸾一眼,却见舒清鸾只是若无其事的给了她一眼无辜又无奈的眼神。

“老夫人最近可安好?”皇后冷眼看着舒紫鸢,“本宫听说,是曲姨娘带着你们姐妹三个一起去相国寺接老夫人的?”

舒紫鸢的心猛的沉了一下。

……

御花园

南宫夙宁站于荷花池前的亭子内,手里拿着些许鱼食,正往池里抛着喂着池里的锦鲤。

风吹过,阵阵芳香迎面扑鼻。

南宫夙宁倒也是不亦乐乎的喂着鱼食。

锦鲤的抢食跳跃,时不时的漾起层层鳞光以及颗颗水珠。

相诗迈步朝着小亭走来。

“相诗见过公主。”对着南宫夙宁行礼。

“相诗,你看,锦鲤吃的多欢乐。”南宫夙宁没有转头,继续往池内抛着鱼食,似乎很享受这种感觉,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

“公主吩咐的事情,相诗和知情都办妥了。”相诗站于南宫夙宁身后一步之遥,对着南宫夙宁很是恭敬的说道。

“是吗?”南宫夙宁浅笑,又是抛下一小撮鱼食,“那就等着看好戏吧。相诗,你说这出戏本公主在里面充当了什么角色?”

“公主自然是最重要的角色。”

南宫夙宁转身,笑看着相诗,摆了摆手:“那不行!本公主要是充当了最重要的角色,那王爷怎么办?舒小姐怎么办?本公主怎么可以抢他们的角色呢?再说了,这不是还在一个皇后娘娘与相爷在内吗?本公主可不喜欢喧宾夺主,那样是不道德的。”

相诗微微的躬身:“公主所言极是。”

南宫夙宁将手中仅剩的一小撮鱼食往池里一抛,“父皇也该下朝了,当女儿的也该去给他请安了。”说完,迈步走出小亭,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御书房

“夙宁见过父皇。”南宫夙宁对着南宫百川侧身行礼。

南宫百川正埋首于奏折中,听到南宫夙宁的声音,抬头:“夙宁?找父皇有事?”

看着南宫夙宁的眼眸里,透着不能抹去的慈爱浅笑。

南宫夙宁微微的娇嗔:“就非得有事了才能找父皇吗?就不能是夙宁专程来给父皇请安?”

南宫百川放下手中的朱笔,高深中带着慈笑的看着她:“那倒是让父皇受宠若惊了。夙宁竟然会来御书房向朕请安。”

南宫夙宁走至龙案前:“那夙宁以后每日都来御书房给父皇请安可好?父皇不要嫌夙宁碍眼就行。”

“得,御书房这地,你还是少来为妙!”南宫百川宠爱的一揉她的头顶,“也不小了,该是时候让你母妃给你安排个亲事了。”

南宫夙宁微微的嘟了下唇:“皇后娘娘才与我提过这事呢,父皇又提。父皇就这么想把夙宁嫁出去啊?这样也好,皇后娘娘定能为夙宁还有舒小姐都寻得一门好亲事的。”

“舒小姐?可是鸾儿?”南宫百川在听到舒小姐三个字时,眉头紧紧的拧了一下,眸中更是浮起一抹很是复杂的情绪,略显有些肃穆的看着南宫夙宁。

南宫夙宁微怔了一下,然后点头:“父皇不知?夙宁还以为这是父皇的意思呢。皇后娘娘今儿宣了相府三位小姐还有宁国公府的大小姐进宫呢,应该是为了舒小姐与百里大小姐的婚事吧。呀~”突然之间略显有些惊慌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对不起,父皇,夙宁多嘴了。请父皇降罪!”边说边对着南宫百川鞠身行礼,脸上则是一脸的错愕。

南宫百川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龙案的桌面,沉睿的双眸高深莫测的盯着御书房的门,让人捉摸不够此刻他心中所想。

南宫夙宁的唇角扬起了一抹若有似无的浅弧,对着南宫百川一欠身:“夙宁不打扰父皇批阅奏折,夙宁告退。”说完,转身退出御书房。

南宫百川依旧面露深沉。

御花园

荷花池旁的凉亭内

皇后站于凉亭边,身后站着的是舒紫鸢。

“鸢儿可知本宫为何要与你独处?”皇后没有转身,背对着舒紫鸢,手里拿着一些鱼食,就是没有往鱼池里抛去。鱼池内,几鱼锦鲤游来游去,似是摆尾讫怜般的央求着主人快些将吃食喂于它们。然而,皇后却只是冷眼望着池内那摆动着尾巴游来游去的它们,半点没有欲将手里的鱼食抛下,反而十分的享受这种感觉。

舒紫鸢站于皇后两步之后,对着皇后恭敬恭敬的福了福身:“回姑母,鸢儿不知,还望姑母明示。”

皇后微蹙了下眉头,依旧没有转身的意思,右手手指掂起一小撮鱼食,往池内散去。仅那么一小撮的鱼食,她也没有全部抛下,只是散下一丁点而已。池内成群的锦鲤却是前扑后继,撞个你死我活般的抢着皇后散下的那么一丁点的鱼食。

皇后抿唇弯起一抹高深莫测的弧度:“本宫不过只是抛下了一丁点的食物,就可以让这些鱼儿抢的你死我活。本官完全可以将这一盒鱼食全完散下,这样,它们便不用抢成这般。若鸢儿是本宫,鸢儿会怎么做?”

舒紫鸢诚惶诚恐的侧身福礼:“鸢儿惶恐,鸢儿从未曾这般想过。”

“哦?”皇后意犹未尽的一声长应,凤眸微微的弯起,眯成了一长弯线,转身居高临下般的附视着舒紫鸢,“鸢儿向来与佑儿关系不错。本宫以为,鸾儿无意于太子,无意于太子妃,鸢儿会有意于太子。倒是没想到,鸢儿也无意于太子。鸾儿与本宫说起的时候,本宫还不愿相信。现在听鸢儿一说,倒是让本宫十分的失望。现在莫非是太子实在太差,入不了你们姐妹的眼?”

听着皇后如此说道,舒紫鸢急了。对着皇后急急的说道:“姑母,鸢儿不是这个意思。定是姐姐在背后说着鸢儿的坏话,姑母千万不能相信了她的话。姐姐向来对我和娘亲都颇有不满,太子哥哥是人中龙凤,鸢儿向来敬重皇上,敬重姑母,也慕仰太子哥哥。以前,太子哥哥眼里向来都只有姐姐,鸢儿也自知及不上姐姐,所以只能默默的在一旁羡慕着太子哥哥与姐姐。可是,姐姐这次做的实在是过份,竟枉费了太子哥哥的一片真心不说,也辜负了姑母对她的一份爱心。鸢儿实是为太子哥哥不值,鸢儿也曾多次劝过姐姐,可是奈何她一意孤行,根本不听劝。鸢儿也实在是无能为力。爹爹和娘亲为此也很是费神。姐姐虽是娘亲一手带大,可毕竟娘只是姨娘,姐姐却是嫡女,娘就算是想管,那也不能管的太过了,不然就该是被人说苛待姐姐了。姑母,您可不能听信姐姐的片面之词。”

舒紫鸢用着委屈中带着讫求般的眼神,楚楚动人的望着皇后,眸中含着隐隐的泪光,似乎要是那么眨巴一下,那泪就会顺着她的脸颊滚落而下。

“是吗?”皇后意味深长的直视着她,露出一抹高深莫测,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鸢儿所言句句属实,绝不敢有所欺瞒姑母。”舒紫鸢一脸真切诚恳的说道。

皇后深晦的双眸弯弯的看着她,浅然一笑:“那本宫真是该细细的斟酌一下。”

“谢姑母。”舒紫鸢舒然一笑。

另一端

舒清鸾与舒映月漫步于荷花池边。

虽说烈日当空,然轻风拂面,传来阵阵的芳香,倒也令人心旷神怡。

“姐姐是否有话要与妹妹说?”舒映月步于舒清鸾身后半步,作为庶女,深知自己的身份,舒映月是断不可能将自己与舒清鸾摆于同一位置的。不管何时,她都谨记着自己的身份。

舒清鸾停下脚步,转身笑意盈盈的望着舒映月:“不应该是妹妹有话要与姐姐说的吗?”

舒映月微怔了一下,然后展齿一笑:“当妹妹的自然做事都是为了姐姐好。姐姐大可以放心,妹妹断不会害姐姐,不敢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再说,姐姐向来与妹妹姐妹情深。”

舒清鸾双眸一弯,嘴角一扬:“都是父亲的女儿,自然是要姐妹情深的。当姐姐的,自然要帮着妹妹。”

“所以妹妹自然也不能让姐姐失望。”

“如此甚好。祖母和父亲见我们姐妹情深,也会很欣慰的。”

“矣,舒小姐,怎么没在母后宫里,却是在这烈日下赏花呢?”迎面,南宫夙宁笑如春风般的迈步而来。

“臣女见过安宁公主。”姐妹俩对着南宫夙宁鞠身福礼。

“舒小姐不必多礼,怎么说,我们也算是有缘分。直接唤我夙宁便可。”在舒清鸾面前,南宫夙宁半点没有公主的架子。

“臣女不敢。”舒清鸾恭敬的回道。

“舒小姐不必如此拘谨的,夙宁没有母后那么多的规矩。”南宫夙宁小心翼翼的四下探望了一下,对着舒清鸾笑意盈盈的轻声说道。

舒清鸾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却也是掩面轻笑了:“公主可真会说笑。”

南宫夙宁一脸认真的说道:“这可不是说笑,我是很认真的。偷偷的告诉你一件事,母后可是有意在安排舒小姐与夙宁的婚事呢。就不知道母后会中意什么人。好了,不打扰两位舒小姐赏花的雅性了,我也该回自己的宫了。不然又该被母后说我没有公主的样子,到时候不帮我找一门好亲事,那岂不得不偿失?舒小姐你说是不是?”如梦似幻,似真如假般的看着舒清鸾。

舒清鸾盈浅一笑:“公主说笑了,不过清鸾谢过公主好意。”

南宫夙宁依旧笑如春风:“不用,举手之劳,顺口说之而已。夙宁先回了。”

“恭送安宁公主。”

“姐姐,公主这是……?”

“公主好意,我们自然要领。”舒清鸾笑的高深莫测,“时候不早,我们也该去向皇后娘娘辞行回相府了。”

凉亭内

意嬷嬷大步走至皇后身边:“娘娘,皇上到了,正等着娘娘。”

皇后脸微沉。

祈宁宫

南宫百川面无表情的坐于皇后的凤榻之上,双眸环视着祈宁宫,凌厉的双眸一片高深莫测,望不到底。

宫女与太监们战战兢兢的站立着,不敢上前也不敢后退。

“臣妾见过皇上。”皇后含着得体的笑容,对着南宫百川行礼。

“紫鸢见过皇上。”舒紫鸢亦是对着南宫百川行礼。

南宫百川的视线从皇后身上移至舒紫鸢身上,看着舒紫鸢身上那套南宫夙宁的衣裳,南宫百川的眸中划过一抹复杂的眼神:“皇后与鸢儿谈的可畅快?舒爱卿刚下朝,朕若知鸢儿在此陪着皇后,也就带上舒卿一道前来皇后的寝宫了。皇后与舒卿兄妹怕也是许久未曾见面了吧?”

皇后的眼眸微微的转动了一下,对着南宫百川露出一抹高贵的微笑,“臣妾谢皇上厚爱。鸢儿是陪鸾儿一道来与臣妾话话家常的,臣妾带便着她们姐仨逛下御花园。正好鸾儿带着映月走至荷花池另一边了,所以臣妾先与鸢儿回来参见皇上,臣妾已经让人去传了,鸾儿与映月一会便到。”

南宫百川沉沉的望着皇后,对着舒紫鸢道:“既如此,正好朕有事与皇后商量。”

“鸢儿先行告退。”舒紫鸢很识趣的对着南宫百川与皇后一行礼,退出宫门。

“皇上有何吩咐?”皇后站立于南宫百川面前,脸上一直都保持着那母仪天下般的得体笑容。

南宫百川深邃的双眸直视着一脸笔意盈盈的皇后,右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扣着桌面:“樾儿已过弱冠,夙宁也早已及笈,两人都已到婚配年龄。对于二人的婚事,皇后有何想法与人选?”

皇后刚要开口,只见南宫百川接着说道:“樾儿太子之位虽然被废,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前皇后之子,是朕的嫡长子。朕自然不希望有落人口舌之嫌。至于夙宁,朕不希望她受一丁点的委屈,皇后有何看法?”

皇后望着南宫百川,双眸微微的转动了一下,一脸的深思熟虑。而后对着南宫百川说道:“臣妾觉的宁国公的长子倒是与安宁公主挺配的。安宁公主是皇上与臻妃妹妹的心头肉,百里大少爷以后也是要袭承宁国公的爵位的,皇上与宁国公都是沈太师的门生。”

南宫百川如雄鹰般的猎眸直视着皇后,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那么樾儿呢?”

皇后略显疑虑了一下,却也是一丝不苟的说道:“黄上觉的曲侍郎的千金如何?”

南宫百川的唇角扬起了一抹若有似无却又深不可见的浅笑,那凌厉的猎眸里更是一片高深,从凤榻上站起,意味深长的附视着皇后:“皇后果然深谋远虑,朕会好好考虑皇后的提议。不知对于鸾儿,皇后又有怎么样的提议?”

……

舒紫鸢从祈宁宫出来的时候,百里飘絮正好从回廊朝着这边走来。她微低着头,手里紧紧的捏着一方锦帕,似乎略显心情不佳。

“百里小姐这是上哪了?怎么刚才一直没见着你?”舒紫鸢好整以瑕的站于回廊的柱子旁,似笑非笑的看着百里飘絮。

百里飘絮因为是低着头的,又加之似乎心情不怎么样,是以根本就没发现舒紫鸢出现在她的面前。

停下脚步,抬头,与舒紫鸢对视。她的眼眸微显的有些红,似乎是刚刚哭泣过一般。

“百里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眼圈泛红呢?”舒紫鸢一脸关切的看着百里飘絮,只是这关切中自然是作秀与看戏的成份居多。

百里飘絮抿唇,似笑非笑的看着舒紫鸢:“是哪,我也正疑惑为何自己的眼睛的泛红了呢。或许是不想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人和事了。舒小姐,你说是不是呢?”

舒紫鸢微微的怔了一下,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却是瞥见不远处的回廊,南宫樾正往着这边走来。

于是,舒紫鸢抿唇露出一抹娇艳似花般的笑容:“百里小姐所言极是,就是不知道百里小姐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人和事呢?不如和紫鸢说说,若是宫中的宫女和太监犯了百里小姐的眼,不如紫鸢与皇后姑母说道说道。怎么可以这般不长眼的犯了百里小姐呢?若是其他人,相信皇后姑母也定能为百里小姐讨一个公道,你说呢是不是,百里小姐?”特地的加重了‘皇后姑母’四个字,然后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百里飘絮。

那边南宫樾的身影越来越近。而他自然也是发现在站于回廊上的百里飘絮与舒紫鸢,甚至于耳尖的他都能听到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薄如蝉翼般的双唇冷冷的一抿,如猎豹般的双眸里透出一抹冷冽如霜般的寒芒。冰蓝色的衣摆随着他的步子而轻轻摆动,与他身上那透出来的高贵气质是如此的相衬。一个冷冽的弧度弯起,南宫樾改变了方向。迈步朝着自己的左侧而去。

舒清鸾与舒映月在宫女的引领下,正朝着祈宁宫的方向而来。

“见过安逸王爷。”正好与折身而返的南宫樾迎面遇了个正着。舒清鸾与舒映月对着南宫樾鞠身行礼。

“舒小姐请起。”对着舒清鸾做了个请的手势,南宫樾不着痕迹的将舒清鸾上下打量了一番。

没有过多的修饰,也没有如舒紫鸢那般的作做,更没有百里飘絮那般的不入眼。简简单单的发饰,清清爽爽的衣着,只是那双美丽的双眸里却是深不见底,蕴藏不浅。

“姐姐只顾着与三妹妹逛御花园,倒是让妹妹好找。”耳边传来舒紫鸢娇嗔羞怪的声音,随即便见着舒紫鸢与百里飘絮一同朝着这边走来。

“见过安逸王爷。”对着南宫樾鞠身行礼。

“百里飘絮见过安逸王爷。”百里飘絮如黄鹂般的声音响起。

南宫樾淡淡的斜了一眼二人,只是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算是对两人行礼的应答了。

“姐姐倒是想与二妹妹一道赏花,”舒清鸾笑看着舒紫鸢,“这不是,妹妹忙着与皇后娘娘说事嘛,姐姐怎好打扰皇后娘娘呢?妹妹你说呢?”笑容满面,却如狐狸一般。

“姑母也就拉着鸢儿说些贴己话,倒是刚才百里小姐的话让鸢儿困惑不解呢。”舒紫鸢意味深长的看一眼百里飘絮,“百里小姐刚说完见不了想见的人和事,这边姐姐和王爷便走了过来。莫非百里小姐所说的是……”

舒紫鸢没再往下说,只是用着讶异不定的眼神在三人之间来回移动着。

舒清鸾似笑非笑的看着舒紫鸢,而百里飘絮自然是没想到舒紫鸢竟然会来这么一招。南宫樾太子之位虽然被废,其母前皇后一族也基本没落,但是不管说,他这皇后之子,皇帝嫡长子的身份却是真真实实的摆在那里。且,虽然南宫樾如今不再是太子,但是其在朝中的地位依旧还是在的。朝中依然还是有不少的官员支持他,基本有意让皇帝恢复他的太子之位。

故而,舒紫鸢这般一说,倒是让百里飘絮心下紧了一下。

然而却也只则那么一下而已,百里飘絮又岂会让舒紫鸢一个小小的庶女给压的抬不起头来。只见百里飘絮微然一笑,弯弯的双眸笑盈盈的看着舒紫鸢:“舒二小姐可真能弯,飘絮何时说过见了不想见的人和事了?二小姐就算对鸾儿心存偏见,也不至于这样的编排飘絮。再说,鸾儿是飘絮的表妹,她会是我不想见的人?安逸王爷身份高贵,飘絮再傻也不至于犯这样的蠢吧?就是不知二小姐这般有何居心了?”

这下轮到舒紫鸢傻眼了。

是啊,她这话说的,那也得有人信。

舒清鸾与百里飘絮是表姐妹,如今宁国公府更是舒清鸾的依靠,舒清鸾怎么可能会站在她这边而与百里飘絮为敌呢。

果然,百里飘絮的话一落,舒清鸾便是微微的沉了下脸,略带着斥责的说道:“二妹妹是否将祖母的交待忘记得一干二净了?说话做事可得三思而后行,妹妹这般说话不经大脑,不止累人还会害己。还不快向王爷与表姐请罪!”说完对着南宫樾侧身一行礼,“妹妹从小由父亲与姨娘宠着,还望王爷不计妹妹的无礼之处。清鸾回府定让父亲严治妹妹的口无遮拦。”就这般鞠着身子谢着罪,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舒清鸾这抬先发制人,那是压的舒紫鸢一句话也没得说,即让人知道她是被舒赫与曲宛若宠坏,又让她坐实了对南宫樾口无遮拦的不敬之罪。

舒紫鸢恨恨的一咬牙,怒瞪一眼舒清鸾。对着百里南宫樾福身:“臣女一时口快,对王爷无礼,还望王爷宽恕臣女,臣女定当谨记姐姐教诲,绝不再犯错。”

南宫樾双手负于身后,墨眸好整以暇的扫视着舒清鸾,唇角处弯起一抹高深的浅弧,而后转身百里飘絮:“百里小姐觉的本王该作何决断?”

对于南宫樾的问话,百里飘絮略显有些茫然,却是抿唇一笑,对着南宫樾一福身:“飘絮不敢妄言,更不敢以下犯上。”

一句不敢以下犯上,再次将舒紫鸢的不敬之罪坐实了。

舒清鸾没再接话,只是就那般鞠着身子,貌似为舒紫鸢求着情,实则大有冷眼观旁,落井下石之意。舒清鸾不说话,一旁的舒映月更是没有说话的份了,如舒清鸾一般也是侧着身子,只是那唇角处却是噙着一抹浅浅的讥讽之笑。

一时之间,陷入了僵局。

南宫樾就那般双手负于身后,冷冽的双眸如捕捉猎物的雄鹰一般,弯弯的狙视着舒紫鸢。眼角的视线却是斜扫着舒清鸾,将她眼底那一抹不易发觉的落百井下石毫不遗漏的尽收眼底。

见着南宫樾这表情,这神态,舒紫鸢一时之间没了主意,竟是慌了神。神线不自觉的也就瞟向了舒清鸾,以欺待舒清鸾能出言为她解围。

“大皇兄,怎么这么好雅兴,与几位小姐共叙何趣事?”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这一刻的僵化。

这声音听起来略显的有些邪气,还带着隐隐的打趣,倒是与此刻的气氛十分的不协调,却是很及时的替舒紫鸢解了围。

只见一男子,身着一套墨绿色的锦服,腰间佩一条宝蓝色的宽涤,左侧腰间挂着一宝蓝色的玉佩。脚上蹬着一双黑色的锦靴,靴面上绣着一只展翅翱翔的雄鹰。黑发一丝不紊的束于玉冠内。双眸只隐隐的透着一抹邪妄,狭长的凤眸微微的眯起,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魅笑,大步朝着这边走来。在南宫樾的身边停下,双眸不经意的打了眼百里飘絮,而后停在了舒清鸾的身上。

“见过安陵王爷。”舒清鸾等人对着南宫楀侧身行礼。

南宫楀脸上一直保持着刚才的魅笑,对着南宫樾打趣般的说话:“怪不得臣弟在长乐宫未见到大皇兄,没想到大皇兄在美人围绕了。臣弟可否有打扰到皇兄?”

“若是六弟喜欢,为兄将此等美事送于六弟。”南宫樾笑看着南宫楀,“相信六弟定是十分乐意的。”不经意间的扫了一眼百里飘絮。

然而南宫樾的这不经意间的一扫眼,却是让百里飘絮心“咯噔”的紧了一下,那放于宽大衣袖下的双手更是紧张的渗出了隐隐的汗珠,紧紧的扭着手里的锦帕,视线不敢与南宫樾对视,更是不敢与南宫楀对视。

舒清鸾不着痕迹的打量着百里飘絮,唇角扬起一抹不易显见的冷笑。

南宫楀仰天哈哈一笑,“臣弟可没这份福气。”视线落在了舒清紫鸢的身上,“这位便是舒相的掌上明珠?”

舒紫鸢抿唇一笑,对着他侧身一福礼:“臣女舒紫鸢。”

南宫楀眉头拧了一下,略显有些茫然的附看着舒紫鸢:“舒紫鸢?不是舒清鸾吗?”

舒紫鸢的脸色一僵。

“回安陵王爷,臣女舒清鸾。”舒清鸾鞠身福礼。

南宫楀打量着舒清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舒小姐果然令本王耳目一新。”

“就只怕是污了王爷的耳目。”舒清鸾不卑不亢的回道。

“六弟找本王有何事?”南宫樾不着痕迹的走至南宫楀身边,隔挡了他与舒清鸾之间的一半视线。

南宫楀往后退两步,倒显自觉的与舒清鸾之间拉开了一定的距离。只是这么一退,却是与百里飘絮站的更近些,仅不过一步之距。是以,百里飘絮下意的往后退两步,又与他之间拉开了一定的距离。然而便见着南宫楀的眉头情不自禁的拧了一下。却也只是那么一瞬间的功夫便是恢复了正常,对着南宫樾定定的说道:“臣弟有些事想请教大皇兄,不知皇兄是否方便赐教臣弟?”说完,用着十分暧昧的眼神扫了一眼南宫樾以及舒清鸾等人。

南宫樾回以他一抹高深莫测的眼神:“这倒是本王的荣幸了。若六弟不弃,那便随本王同去长乐宫。”

“皇兄请。”

“六弟请。”

只是,南宫樾还未转身迈步,站于他身边的舒清鸾却不知为何身子一倾斜,整个人往后倒了过。

“舒小姐小心。”南宫樾下意识的伸手去拉舒清鸾。

“南、宫、樾,你、在、干、什、么!”勃然大怒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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