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恨我的原因不如说来我听听，你应该确信我失去记忆了。”白歆然倒了一杯花茶，坐在一边慢慢的品着，眼神似有似无的看向君默。

君默看着她，眼睛闪了闪，开口说道：“十岁那年，陛下让大哥带着去南域西山一带，西山是南域国与朝国的分界，当时两国并未有争夺，但西山一带的山贼强盗却是疯狂，我当时有些年少轻狂，大哥也无法分心照顾我，我便深受不少重伤，而且四周山贼强盗有不少埋伏，大哥失策，全军覆没一人苦战。”

“那时白元将军，带着白晓前来救下了我与大哥，大哥没什么重伤，白元见我奄奄一息，便带我回白府医治，可山贼并未全部剿灭，让我大哥回去与陛下支援，到了白府，白元将军还教授了我他一大半的武学，待我与白晓无异，我待白府整整一年，后来大哥接我回去，便再也没见过。”

白歆然坐在一边继续听着。

那年白歆然八岁，君默昏迷整整三日，白歆然日夜照顾，他醒来时，就看见她趴在自己的身边睡着了，那白玉一般的脸蛋，漂亮的不像话，睫毛如一把小刷子，长而上卷。

那时，白歆然就像个乖巧的小姐，见君默醒来，睁着水灵的大眼睛，躲在白晓的身后，若是他与白晓练武，她便坐在一边，时而会递来茶水，静静的都会让所有人都忘记她的存在。

当然，这些，君默是不会说的，此时在他面前的白歆然，与那是判若两人。

还记得当初君斐接他回去，白歆然脸颊绯红，低着头，他知道君斐并非喜欢她，可君斐对她却是温柔的，甚至比贞秋还要温柔几分。

当时他还心里不忿，可直到听到白元死在白歆然手上，他才恍然大悟。

“看来当初的我，对君斐是一见钟情咯？也对，他那种对人说话都能挤出水来的温柔，谁也受不了。”

白歆然说着放下手中的杯子。

可她却很不喜欢君斐，那温柔并非出自他的真心，与其说是因为温柔面具带的久了，也便拿不下来了，这让她看第一眼就觉得全身不舒服。

君默有些惊讶，她说君斐的时候，竟然是如此的轻描淡写，哪像当初连与君斐说一句话都低着眉，脸颊胀红。

这时，白歆然忽然抬头，看着君默盈盈一笑：“你不是也觉得你大哥是个笑面虎么？”

君默看着她没有说话，他与君斐相处这么多年，自然知道那张面具。

“可惜你对那皇位没有兴趣，所以你才对他如此热情，不过人无伤虎心，虎有害人意，多少你还是要小心着些才好。”白歆然勾起唇角。

“你想说什么？”君默皱起眉。

白歆然叹了一口气，今天在金华宫，君磊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她不敬，难道还看不出？但是她知道君默是个聪明人，心里清楚，只是假装糊涂罢了。

“你明知道何须多问呢？天色已晚，五皇子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就在这时，白歆然忽然转了一个话题，坐在床边，脸色淡淡。

君默没想到她说完，就要赶他走，他似乎说了今晚在这里歇息的吧。

“哦对，五皇子你今晚要在这儿睡的，那……睡吧。”

白歆然笑着躺在贵妃椅上，抱着薄被便睡了。

主动让出大床，她是不是很通情达理？只是她知道君默不会留下，因为她的房间已经没有被褥，就连火炉也没有。

她笃定他会走的模样，让君默有些气愤，不一会儿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白歆然只感觉自己身子一轻，随后惊讶的发现君默居然打横抱着她，而且拿着袍子套着她的身子，就这么走出了房间。

门外的灵鞠和灵晚看了，惊讶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随之脸颊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