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宛尘顿时便有些讪讪的,他沒想到她竟然知道了自己故意害自己生病的事,也不知道是谁嘴巴那么大说出來的。
一双冰冷的眼睛瞪住他,“别站在这里挡着我的病人,出去!”
“曲陌……”管惊天忽然风风火火地从外边跑了进來。“今天中午去一品楼,我做东给你庆贺生辰……”
他突然看到诊间里的秋宛尘,不觉讪讪地闭上嘴巴,尴尬地笑了笑,“王爷也在呢,不如等一下一起來吃饭?”
“好啊!”秋宛尘一口答应了他的邀请。
“不必了!我们的生辰,都是母亲受难的日子,沒什么好庆贺的。”曲陌直接拒绝了他的好意。
管惊天沒想到她竟然会这么生硬地拒绝自己的好意,不觉有些讪讪的,忍不住向秋宛尘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秋宛尘出声劝道:“陌儿,别这样,小郡王一番心意,你就别推辞了。”
“出去!”
秋宛尘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如她所愿地转身走出诊间。
其实,他也记得今日是她的生辰。
去年的今天,管惊天把她劫走。
从此,他就记下了她的生辰。
今天,他为她准备了一份礼物,却來不及送给她就将她惹恼。
管惊天讪讪地,转身想要逃出去不做这炮灰,曲陌却突然出声叫住他,“管大哥!”
他以为曲陌改变了主意,赶忙停下脚步,兴高采烈地问:“曲陌,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吗?”
“不是!”同管惊天讲话,她的声音不再冷冷的。“麻烦你,帮我转告秋宛尘,让他进宫一趟,出了大事了。”
那一日,师姊找到她,告诉她,搞不好要打仗,皇上身边却无人可用。
师姊很难过,其实她也很难过,堂堂的一国之君,为了臣子的幸福装疯卖傻,换了旁人,她不知道有谁能做到。
“哦……”管惊天讪讪地答应了一声,追出去叫住秋宛尘,把曲陌的话同他讲了一遍。
秋宛尘淡漠地瞥了他一眼,对于曲陌托他转告的话无动于衷,只是径自离开医馆。
诊间里,曲陌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拳头,指节泛白。
或许,她不该再留在京城。
她本以为,只要她当成什么事情都沒发生过,只要她不再见他,便可以永远从他带给她的阴霾中走出來。
可是她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
她同他离得这样近,自己又怎么可能永不见他?
她还低估了他对她的执着。
他似乎是铁了心想要补偿她。
可是,补偿?
呵呵……她忍不住想笑,她所受到的伤害,岂是随随便便就能补偿的?
皇宫的御书房中。
秋宛尘手上拿着一份奏折,满脸凝重的神情。
他还沒有退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脸色难看得要命。
他收到了曲陌的口信,于是进了宫。
傲仲轩同样是一脸的凝重表情,“这件事,你怎么看?”
秋宛尘将奏折放到旁边的茶几上,冷笑了一声道:“经商?这种借口怎么可能会有人信?堂堂的一国太子,怎么可能会出來经商?更别提是坐着大船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來经商,他就不怕被海上的风浪把船给打沉吗?”
“就算他是商人,一个正常经商的商人,怎么可能会带领数千艘大船來我暗夜王朝?白狼说,据他观察,朔流而上的那些大船上每一艘至少有两、三百人,那么大的船,单是划船的人至少就要上百个人手,若是连划船的人都算上,一艘船上至少有三、四百人,数千艘大船,那就是上百万的人。什么样子的商人会带那么多人出來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