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晓得你有多恨我,就像你不屑晓得我有多爱你一样。
摘自竺寸金的心情随笔——《痛的箴言》
寸草一直站在院子里,偷偷的看我们。我转身往回走的时候,他躲在院门的后头,目送他们离开。
“嘿。”我笑骂他:“走远了,都不去送送。”
“不了。”他揉了揉鼻子,两只手都插进了裤兜。
“这不还有你呢嘛,”他头也不扭地说:“我操个蛋疼的心啊。”
门槛儿就在脚边,他终究没有迈出去一步,但视线却远远儿地飘了出去,落向牵挂的远方。
“是吗,可你看得很远啊。”
我并肩和他站到同一股线上,朝着他的目光,向同一方向张望:很远的征程,也是远的看不清的归途。
晨曦吞噬了远去的身影,只把车轮一路的印记,留在了模糊的焦距中。我看不到爸妈的笑靥,他听不到爸妈的笑声,唯一能认知地,只有天角初露的晨光,照着我,也照着他。
路灯至今还微弱地亮着,跟明晃晃的白日较劲儿,路走得颠簸,南方的高空上有光,指引着他们的方向,我愿他们脚下每一步踏过的风帆顺风顺水,出了崎岖的山路,终将平平坦坦。
半响,寸草收回了视线,挂着满脸不屑的表情挺不在乎的说:“我这叫志存高远,没人管了,我乐得清闲。”
“只怕你要闲疯的。”我挖苦他说:“他们去矿上了,没两三个月,怕是回不来。”
“去就去,去多久都没关系,”他酸溜溜地埋怨:“没看出来吗?他们这是甩开了包袱,大步地向着幸福一路狂奔了。”
“是啊。留下我们这对难兄难弟,自生自灭喽!”我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附和:“命苦诺!”
“少来!”他用力地锤了一下我肩头,呵呵地笑了起来。
“对了,那个,那个····”像是忽然间想起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他挠着头,支支吾吾了个半天。
我摇着头笑,赶忙催促他:“有什么就说,干嘛吞吞吐吐的。”
“那个···,我就想问你,哎呀,就是说那个····唉!”他走到我面前,用力地挠了几下头,然后又走远了。
踟蹰,又踟蹰。他左一步右一步跟个吊钟似的摇摆着,我实在看不下去,便讪笑着激他:“那个什么呀那个,你尿床的事儿都是我给揽的,你还有什么事儿不好意思开口跟我说的么?”
“你怎么又提这事儿啊!”他急了,涨红了脸,最后算是鼓足了气地问出了口:“我是想问你,我不是让你帮我去找鞋吗?我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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