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惊地看她,呆板的表情,傻得一愣一愣的。她挺容忍地望了我一眼,有些让我始料未及地说:“上次的事儿,不会再有了,你阿妈我也是喝醉了,没搞清楚状况,我呀,也想通了,你这么好的苗子,确实应该留着给我们老窦家传宗接代,就这么早早地让我给糟蹋了,不好,再者说,还让街坊邻里地看笑话,这买卖吧,有些不划算。”
我有些寒心,她竟然用买卖来形容我和她之间的关系,这不光是对我,对亲情的践踏,更是对她自己的一种践踏,一种泯灭人性的,**裸的践踏。
我忽然觉得我是一个作践的人,和这种往死里作践的人攀亲带故,真是贱到没活头了。而且,我也好像有些愧对白大娘,因为我是作践的人的儿子,所以和作践到臭不要脸的人一样,同样地欠她一声抱歉。
想到这儿,我忍不住端起了为人子的架子,指责阿妈说:“您既然那么害怕闹笑话,那就不应该和白老板搞暧昧,要知道,这样的关系,是有碍道德的,咱不能做这种挂不住脸面的事儿,这是害臊的。”
风说来就来,阿妈像是熟得要落了地的苦瓜,脸色立马就绿了。
“别给你点儿甜头你就蹬鼻子上脸了,就你也敢教训老娘?趁早洗洗睡了吧你!”她口沫横飞的教训我,手指嗖地一下飞我鼻子上来。“阿妈,”我诚心奉劝:“既然你认我做你儿子,那这儿子,我不能白当,我认为····”
“你认为的都是狗屁,老娘我是寡妇,一个巴掌拍不响,要不是白老爹央求我那么久,我也不会给他尝甜头,再说了,看不住老公,是白家婆子没本事,没本事叫什么,那就叫活该!”
“阿妈你怎么能····”“住嘴!”她喋喋不休地呵斥我:“你给我当儿子,负责的是养老送终,不是多管闲事儿!”
“这不是闲事儿,”我耐着性子争辩:“这是节操的事儿,是一个有点儿良心和道德的人,就不能坐视不理的事儿!”
“节操值个几文钱,这又不是在古代,老娘我不需要贞洁牌坊!”
“你不能这样!”
“我一直就这个样,你能怎样吧!”
“你要再这样我就不认你这个妈!”
风呼呼地在膨胀,气得很有脾气。我大声地向她吼去,像一只发了威的病猫,任性得很是雄气。
阿妈气鼓鼓地怒视我,那怎么也大不起来的老鼠眼,像是起了火的乒乓球,虽说是不大的体积,却充斥着不可小觑的怒气。
空气中弥漫着快要擦枪走火的硝烟,终于,她颤栗着嗓音咬牙切齿地问我:“你说什么?!”
“我···我说···”我结结巴巴地告诉她:“你要再这样···我···我就不认···你这个···你这个妈!”
她吃人的眼神让我害怕,但我的害怕并没有换取到她残忍的心的半丝怜悯。
“啪!”一记很响很亮的巴掌以一个迅疾的速度不动声色地落到了我的脸上,我还没来得及回味疼痛,又一记更响更亮的巴掌毫不迟疑地接踵而至。
我被打懵了,这种脑子被抽干的感觉很不好,我觉得像是一下子贴到了被烧得通红的锅底,不消半秒的功夫,就开始焦头烂额。
从小到大,我从未挨过打,这说来就来的巴掌像是一个酸枣,让人想哭得牙疼。我想,挨打,往后会是我的家常便饭,是我必经的磨砺,把我磨得跟不怕死的猪一般,皮糙肉厚。
火辣辣地焦灼烧空了我的心,我捂着脸,惊魂未定地坐到了地上,连喘气儿都变得迟钝。
眼里有一个面孔一近再近,近到我满心的恐惧塞满大肠,进退两难地堵得慌。我看到阿妈咬牙切齿地瞪着我,死死掐住我的脸,然后像无数烂到爆的泡沫剧里演的那样,狠狠威胁到:“对付不听话的狗,我有得是法子,寸金啊,你他妈给最好我记住:多干活儿,少说话,否则我随时有可能改主意,去领养你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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