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谎!”她出乎我意料地揭穿我:“从城里回来的时候,我就去了你做工的中转站,管事儿的说钱你早领了,而且还是好几天以前的事儿!”
她把手再次摊开,一副拿不到钱就决不罢休的样子。我有些慌了手脚,急忙摆手宣称:“不不不,阿妈,我钱丢了,没法儿给您!”
“丢了?!”她用力甩了我一巴掌:“混账,你觉得你这么混的借口站得住脚吗?”
“真丢了,”我踉跄着站定了步子,慌乱地翻出空空的口袋给她看:“瞧,真丢了,不信你可以搜。”
“哼,那你到说说,丢哪儿啦?”她冷哼,似乎完全不相信这滑稽到可笑的借口。
“路上,应该是路上,”我尽量镇定地圆谎:“口袋浅了些,该是被风刮去了。”
“听听,多新鲜,我看,你是把钱丢窦泌那小贱人那儿了吧!”
她妄言地猜测让我霎时一惊,“阿妈,”我摇头,一口咬定:“没有,绝对没有,钱是丢了,真丢了,我不确定是丢哪儿了,但绝对跟窦泌没关系,再说,我给她,她也不能要啊!”
“哼,即便她没要,也跟她脱不了干系。”
或许真的是亲戚,阿妈好像了解窦泌的脾气,所以对我说的话将信将疑,但即便是这样,她也无法完全释然地接受钱凭空消失的事实,于是把矛头不失毫厘地对准了窦泌。
“我早说过了,叫你少跟窦泌那死丫头来往,现在可好,搞得家里头乌烟瘴气,连财运都搞没了。”她无厘头地埋怨,完完全全地把窦泌当成了灾星。
我低头看着脚尖,听着她堪比喇叭般很刺耳的呱噪,感觉自己是一个站在高速路上的快要死掉的人。
头顶上的天像一个偌大的钟,白云刷刷地走,于是时间就跟着滴滴答答地流,阿妈把拳头捏得咯咯响,然后像发死誓一般指着天说:“等着吧,陪玛节那天我要她好看!”
心好像上了发条,七上八下地走,我惊觉着抬头,发现钟还是那个钟,响还是那个响,但在消失了长度的游弋中,每一个格子般的刻度都错位。
我的窦泌,我最亲爱的,如果时光还能倒流,我想回到我们初识的那一天,那时候的我不是你仇人的养子,可你还是你,我愿作一阵风,在有你的方向呼吸,把你我的故事写进回忆里,看白云苍狗,过千山万水,直至所有的世界都塌方,我愿牵着你,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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