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可飞会陪着然然走下去,
我呢?
夏以墨,你终究只是过客。
回到房间,连澡都不想洗了,倒在**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个人哼哼哧哧……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半夜却被肚子疼醒了。
双手捂住肚子,整个人都蜷了起来,汗渐渐染湿了后背,实在忍受不住了,我拨通了前台。
“帮我……打120,快……”
我晕了过去。
刺眼的阳光。
睁开眼,恍恍惚惚忆起我应该在医院,手还打着点滴。
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我现在什么状况,大脑都是一片空白,空荡荡的病房就我孑然一人,难免有些心慌。不喜欢这种孤单的寂寞,却常常围绕着我。
按了铃,哪怕只是护士,跟我说说话,也好。
推开门的声音终于打破了白色的死寂。
门口站着的人我认识,可,是夏以墨。
………………………………………………
“醒了?要不要喝点水,还难——”
“你,你为什么在这。”
“不喝水么,那就再躺一会,这是最后一瓶了,吊完就好好休——”
“我问你为什么在这!”
“你只是急性胃炎,本来肠胃就不太好你还——”
“你tm来着干嘛!tm为什么不死在美国!”我没法淡定,5年,我还是学不会对着他云淡风轻。对着其他任何人都可以伪装完美的我在他面前就不堪一击,时间没教会我任何东西,我还是和5年前一样,歇斯底里着,他呢,也是一样,一样地面不改色。我们都没变,我还是那个输家。
厌恶这样的我却控制不住。
“颜茴,一切等你出院再说。现在你只负责老实呆着。”夏以墨半强行地把我压下去,给我掩好了被角,坐在了**边。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原来还吵闹的我突然就软了下来。
曾经我也因为胃炎去校医院打点滴,当时我们好像也在生气,至于为了什么,不太记得了,只记得他也是要我好好躺着,我却偏偏要跟他抬杠。他就像刚刚那样,说了那样的话,做了那样的事。
大学时他总是痞痞的,各种不着调,从来没对我强硬过,那次却好像变了性情,吓的我安安静静地躺在病**上,心中想着是不是跟徐可飞学的。
迷迷糊糊地,在他旁边睡着了。
再次醒来,看着窗外,估计已经到了傍晚了。
**边已经没了陪伴。
睡的时候曾梦到过大学的一些事,这几年来也不稀有,不过最多的,还是我们分手的那天那景。
那是大四第一学期末,我和然然下学期就要开始实习了,然然告诉我徐可飞为了她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选择了留校。
这座小城偏南,没下过几场雪。那年却下了场大雪,连着几天,学校都是银白色的一片。
这个时候偏偏要放假回家了,大家纷纷哀嚎觉得辜负老天一片好意。然然也在宿舍干嚎了许久,我便提议,去梅园看雪。
这城市有一座挺有名的植物园,说是植物园,却大得很,有山有水,景色迷人。
然然自然拍手叫好,立马开始呼叫可飞少爷。我本想让可飞顺便跟夏以墨说一声,这时夏以墨来短信邀我一起吃午饭,便想着自己去说吧。
吃的是学校的自助餐,下雪食堂的人很少,自助餐区人更少。
我说出了赏雪的提议,夏以墨却没什么反应。
终于开始察觉出了不对劲,平时他一直是嬉皮笑脸叽叽喳喳的,今天却没说一句。
我以为他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就没说什么,安静地结束了一顿饭。饭后发了条短信跟他说了赏雪的事,顺便问了他最近有什么不顺。
结果他就回了句:“好”。
我一直没有安慰人的习惯,如今想安慰安慰他,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游玩的日子定在后天。第二天我去教务处帮我们院处理资料时,刚好医学院的教授来办公室,道了一声好,继续做我的事。
教务处的几位老师开始跟教授闲聊起来。
“谢老,听说你们院又获得了保送出国的机会?”
“是啊,年年都是你们院,也不见的你们院让让我们。”
“前几年也就算了,这届可真是不得了,2大高材生,这让我们院一个都拿不出手的怎么活呦。”
“诶,哪有那么夸张,你们计科院不就获得了d大研究生保送名额。”
“那到也是,终于张点脸了,对了,你们那个名额到底给了谁,我记得这两位实力都是旗鼓相当啊,一个叫徐可飞吧,还有一个是……”
“夏以墨。”
“对对对,到底给谁了?”
“选择也不难,徐可飞自己主动要求留校了。”
“哟,这孩子怎么想的。”
…………
后面的对话我听不清了,我的手在不停地发抖,电脑前的数据已经看不清了,泪水一滴滴落下,打湿了纸上的字。
我开始慌,开始害怕,脑子里一团浆糊,耳边还环绕着他告白时说一直在一起的话语。
我明明跟他说过,我最怕别人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