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未辰一直注视着她，眸子深弯起，她的每一个微表情都不放过。

事实上，苏未辰喜欢用笑容掩饰自己，用阳光掩饰黑暗。但，他的世界几乎全部是黑暗，怎会有阳光？

这一点，就连他的亲生母亲晋王妃都不知道，因为，他一直用斗篷遮面的缘故。

看到她惊诧的几乎要遁走的神态，苏未辰眸子紧缩，唇角的笑容却加大了一个弧度，心下一片了然。

果然，厌恶吗？讨厌吗？害怕吗？向其他人一样见了他就远远躲开吗？

就在方才，苏未辰以为，她是照进他世界的第一抹阳光。现在，这一抹阳光也染上了黑暗，如同其他人一样，将他心里无限扩大再扩大的黑暗世界又扩大一番。

不过，他不怪他们，这都是命，他自己的命。

所以，当苏未辰看到凉槿稳稳当当坐在地上紧盯着他，并不向其他人一样落荒而逃。也是一愣，一贯的笑容收起，唇瓣抿在一起，补充道：“方才，你看了我的脸。”

“恩。”凉槿点头，把刚刚掠过脑海的念头讲给他听。

那种‘横看竖看都得死，多看几眼不吃亏’的言论唬的苏未辰一怔，默了一瞬后，突然大笑出声。笑倒在草地上，笑得弯下腰直不起来，笑得......腮帮子都疼了。

他嘴角的笑容纯粹，干净，温暖。

最真实的笑容。

但.....那是真的快乐。

凉槿被他突然的笑容惊了一跳，看着他的笑容，感觉......好傻好傻！一个人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傻气，却情不自禁上扬嘴角，跟着他一起爆笑出声，两个人一起笑倒在草地上，笑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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