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眼里划过毫不掩饰的厌恶,沾着未干不干的血的薄唇勾了一下。
不给。笑的阴狠动人。
她还没说完,她的细柔头发就在男人面前胡乱的飞舞,在女人的失声尖叫中落下几块血肉模糊的头皮。
莫洛只觉得头皮发麻,小拇指勾到男人的指头,冰凉刺骨。
“拿来。”男人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语气里却有着不耐。
女人撑在床上,面容憔悴,伸手一勾,那具尸体就飞了过来,落在男人脚边。
男人看也不看丢给赫凉。滑动的空气里有肃杀的味道。
“找到了。”赫凉满是鲜血的手心有点点星光,莫洛回眸一看,就看见尸体皮肉分离,空气里都浸染了鲜血的味道。
男人不再看女人一眼,领着莫洛一队人就消失在空气中。
女人看着那扯得稀巴烂的肉,翻了许久,把它心头的血涂在豆蔻指甲上。
宽阔的大道上,莫洛被扯着往前走,有半透明的头在空中浮动,那些人有些微微向他们点头示意,有些毫无反应的向前走去。
恍惚之间,莫洛就独自走在大道上,看着素不相识的人走开,她有些惊慌,不是有人推嚷着,将她挤来挤去。
碰的一声,凌乱中有声响,莫洛往一旁躲闪,锐气擦着她的脸颊过去。
她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硬是拖着向他处走去。
“赫凉。”她轻轻唤了一声盖住斗篷的男子。
“别说话。”赫凉温温凉凉的声音传来,
拖着拐着塞进了一间房间,坐在地板上的莫洛不住的喘息着,看着赫凉关上门,对她低眉顺眼:“是王让我来保护你。”
“那王呢?”她问他。
赫凉隐在斗篷下的脸肃然着,不紧不慢的回道:“王去接受训练了,莫小姐只需要安安静静呆在屋里就好,我随时在你身边。”
莫洛抬起头,语气有些凝重:“阿凉,你怎么了?”
赫凉抬头望了她一眼,眼底平淡无奇:“莫小姐,我没事。”
莫洛抿了抿唇,终是不再说话。
暗黑的竞技场里,赫赭一身黑色衬衫长裤,笔挺地站在留有余温的尸体上,面色阴沉。
浑身防护衣的人站起来,粗长的鞭子向他甩去,赫赭敏巧的躲过,弹跳的站在他数十里外。
各类法术将赫赭围在中间,压抑着他的法力,浑身防护衣的人目露惊喜,再接再厉地驶出消耗生命的法术,眼看着自己就要赢了。
赫赭只是甩甩手,手刺破了坚硬的围堵,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下让最后一个活着的人倒了下去。
赫赭还没来得及喘息,穿着军装的五个俊朗男人将他困于中间。
“赫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们亡。”一个长着锐利鹰眼的男人沉声。
“礼让。”赫赭的眼边爬满血色斑纹,清晰可怖。
一场的腥风血雨,没有任何情感可言。这五个,是从小教育他的老师,也是他亲自送他们去地狱。
“好。”跪着的男人吐个单音节,阴狠的眼睛慢慢柔和下来,有了一丝欣慰,他浑身的脉络被震碎,却是五个里面死的最晚,伤的最轻的一个了。
满地的残肢断手,赫赭站在其上,阴狠之气慢慢驱散,一步一步,向出口走去,每上一层,他的脑中都掠过的是手上的鲜血,不愉快的记忆。
这是一个扰乱精神的楼梯,比莫洛刚刚所承受的要重得多。
而赫赭,却恍若无事的走,只是每一步走的都格外沉重,脚步的印子也越来越深。
莫洛一脸红晕的裹挟着浴巾从浴池里缓缓出来,夹杂着白雾皑皑,寒凉的气息一扑面而来,莫洛下意识把藏在睡裙里的刀逼在身后人的颈动脉侧。
“赫凉,出去。”男人只身掩住女子窈窕身影,遮住了坐在沙发上,时刻关注动向的赫凉的视线,后者默不作声地消失在房间里。
“是我。”男人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沙哑,怀里的柔软芳香微微一颤,放松下来。
“不安全,这里。”莫洛闷闷地说,想她今天看见的,脑子里都是这个男人残忍的场面,她就心里不踏实,不安定,隐隐地还有后怕。
男人的身子骨僵持着,稳稳地环抱住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以后会不会像对那个女人一样对我。”莫洛挪了挪小脚丫子,有水珠从她的腿上慢慢滑下去。
男人眼眸幽深,半响亲了亲她的额面,声速缓慢:“不会。”
女子一脸我不相信地模样,男人微微在心里叹了口气,半拖半抱的把她往床上扯。
莫洛这两天对床事一直敏感着,立刻开始不安分的乱动起来。
“我不要,你这男人这么这样,就会强迫我吗?”她的言语急促,皱着眉撅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