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转身的时候,薛羽眉突然开口:“我有事想跟你聊聊。”
我站住,看她,她还是低着头,好像不是跟我说话,我不说话,她又说道:“聊聊吧。”
“哦,好。”
“卫生间外面。”她说。
我走去了卫生间的外面,薛羽眉举手要求厕所,管教同意,于是丁琼和一个女犯人陪着薛羽眉去了卫生间。
牢里一般都是三人行动,一人出事,另外两人连带责任,全监室遭殃。
薛羽眉让丁琼和另一个女犯人进卫生间,她停下来,拉着我到了角落一个地方。
“那是你的两个手下?”我问。
她笑了一下,顾盼流转,眉目嫣然。
“找我什么事?”我问道。
“我能找你什么事?”
“你疯了!次和你独处的事,本来什么事都没有,但都已经让我被人拿来要挟了。”
“你怕什么张管教,这里的摄像头,在哪里我都知道。”
“这么说,次那个摄像头你也知道?你知道我们被录了下来吗?”
我说:“好了,我问你正经事,那个,屈大姐怎么怎么死的你是知道的,对吧。”
“张管教,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别再问了,你会害死我,更会害死你。”
“好,我不问这个了。”我顿觉自己多嘴,本来说好不该问的,这些事偷偷查行。
薛羽眉温柔道:“离开这里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这里的复杂,超过你的想象,你会被人害死。”
我沉默着,喘气。
过了一会儿,她说该走了,不然会有人怀疑。
我说道:“我知道这里复杂,可我现在要走也走不了了。”
薛羽眉说:“你现在不走,以后会被拖进去陷得更深。”
“你都知道什么?”我问。
“这些人做的什么,我基本都知道。”她惨笑了一下,“别再说了,也别再留下来,走吧离开这里。走的时候,把这里忘得干干净净,包括我。”
薛羽眉说的很对,我留下来,只会被拖进去陷得更深,可我还天真的想,只要我守住自己,不收脏钱,不做违法事情,我不信她们怎么奈何我。
“你以前不是不干活的吗?”我突然想到,以前的薛羽眉都不干活,因为她说过,反正几十年,累死累活的提前出去对她作用不大。
她的眼角渗出眼泪:“我不想老死在这里。”
然后狠心似的一抹,急急地进了卫生间方便,接着跟着外面等的丁琼和另个女犯人出去了。
周末我出去后,先给家人打了个电话,得知父亲和大姐恢复得很好,我也安心了,我让他们先把该还的钱都还了,之后的我们一家人再慢慢挣钱一点一点还,他们叮嘱了我一番天气变冷注意身体,然后挂了电话,可怜天下父母心。
照着计划好的单子把该还钱的亲属好友一个一个打电话过去问账号,然后找银行一个一个的打钱。然后给他们发信息表示感谢告知还钱数额。
借款的事情,只能一步一步来,急不来。
忙完了这些,接着是给恩人王普打电话,这家伙又是在忙,忙得不可开交,让我自己找事干去。
我原本是想今天请监区同事帮助过我的她们吃个饭,无奈她们都推脱有事不来,我想,原因一个呢是她们觉得让我这个遭受家庭灾难的人请她们吃饭她们过意不去,另一个呢是出来太麻烦。
我给贺芷灵发了一条信息,告诉她我医疗费花了七十八万,那个借据要重新写一张。
等了好久她都不回信息,给她打电话她都不接。
这都什么意思呢?
手机里好多条信息未读提示,很多条都是琪琪给我发的,我原本不打算今天找她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可是看到她那么多说想我的信息,觉得她也挺可怜,特别是那小白兔样可怜兮兮的。可是啊,我知道,我和她之间啊,相差太远了啊,我们好像,在苟延残喘的谈着,但这并不是恋爱,这好像只为了一时之乐而相互的在一起玩。
爱情是两个人相互喜欢有想要在一起一辈子的冲动,较为感性,也是婚姻的基础,婚姻是维系感情的筹码,和爱情不同,这需要理性面对,爱情和婚姻是两码事,后者会为柴米油盐为孩子学为家庭琐碎操心,爱情容易被争执打碎,相对婚姻会较牢固,毕竟大家是下了决心在一起也成熟能够包容对方了。
只是作为穷小子的我,大概连和李琪琪谈婚论嫁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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