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海面，他手在舟上叩了一下，这舟就懂得他的意思，自行往海中漂去。

致恒没有说什么，只是观察着海面，小河一手抱着灯，一手拿着信乖乖坐着，一动也不动。

行了大概有一刻钟之久，致恒又叩了舟身，小舟停住不动。

致恒用了一个仙诀，膝上就现出一张瑶琴，素指拨弦，琴声如泉水叮咚流泻而出，韵律十分好听。

不远处的水面哗啦一声响，一只鲛人就出现在水面上。

致恒微笑，手上停止拨弦，“来了。”

头戴珍珠皇冠，海藻色头发，金色瞳仁，朱红嘴唇，五官和人一样，只是没什么表情。

还有在水面之下，那条巨大的金色鱼尾。

小河立刻想起采素红的那天，那时候竟不是眼花，她看到的原来就是这个鲛人？！

她朝着致恒和小河两人游来，扶着舟身，仰头看着致恒，又转头看看小河。

“那个……这是我的灯，要送到阴曹地府的。”小河被她看得有一点点发怵，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连忙将灯递上前去。

那鲛人不理她，看向致恒。

致恒微笑，将小河手中的灯拿过，递到鲛人手中。

鲛人这次倒没有拒绝，也只是接过，将灯拿在手中，也没有立刻织出水绡，在等致恒说话。

致恒微笑，又从怀中拿出一只锦囊交给她，“一万年寿命。”

鲛人听见这话，才肯为之动容，朱红唇瓣绽出很浅很浅的一抹微笑，将锦囊的绳子挂到了自己脖子上。

手臂轻抬，灯往空中飘去。一手轻拨水面，捏着兰花指，指尖隐隐有蓝色细丝往水中游动。

哗啦一声，鲛人从水中抽出一层水幕，将小河的灯裹住。

小河心猛然提起，结果只是看见灯落进水中，没有熄灭。

吓了她一跳。

“多谢致恒神君。”那鲛人忽然说话，临走时见小河一脸惊讶，妩媚一笑，一下潜入海中，只给小河看了一眼她的金色鱼尾。

“她竟会口吐人言。”小河还在细细回味那摄人心魂的笑容。

“她学这个花了不少功夫。”致恒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