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田单兵临城下，大燕无将可用，意图向齐国献质子求和。”

献质子？

樊雨然微微蹙眉，疑声道：“姬晟膝下只有林夕儿诞下的晴茵公主，才不过三个月，未出襁褓。这质子如何献？难不成过继王侯之中哪位的小世子？”

白芍摇摇头，说：“不晓得，总归是可怜了那孩子。”

“不过我倒是听说，献质子是齐国那边主动要求的，说接到质子便肯退兵，谁知道要干嘛呢！”

齐国那边主动要求？

樊雨然心底一沉，忽而想起田单曾直直盯着她，一句一顿说出的话。

复国、杀乐毅、娶你。

樊雨然蹙眉吸了口气，她现在已经是燕宫之中的荷婕妤，田单总归不会再将主意打到她头上……

这句话想完，吉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樊雨然才知道什么叫做天意弄人。

“荷婕妤接旨——”

樊雨然愣怔地站起身来跪下，愣怔地听着撞进耳中的嗓音，周身血液越来越凉。

“为稳我大燕江山社稷，特令荷婕妤携小皇子赴齐国，钦此——”

“荷婕妤，还等什么呢，接旨吧。”

“荷婕妤，接——”

镶龙纹的绢锦被她狠狠丢在地上，樊雨然踉跄地爬起来，一把推开吉安，踩着及膝的大雪，跌跌撞撞闯进章华台，冲那无情的帝王奋力嘶吼。

“姬晟，姬晟！你……”

盛满水的琉璃盏朝她狠狠掷来，樊雨然下意识捂住小腹，惊得连连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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