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雨然诧异地望他,田单为何要关心她的孩子?
听闻田单早已成家,难道说做了父亲的人,就是看不得婴孩儿受苦?
“那孩子是你的命,”田单似是不经意地看了她一眼,说,“他若有事,你也活不下去。我说的可对?”
樊雨然愣怔片刻,才隐约发觉田单是在回应她心下的疑惑。
所以,他关怀她腹中孩儿……是因为她?
樊雨然皱眉剜了田单一记眼刀子,“田单,你脑子被门挤了?总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她远赴齐国做质子还不是田单出的鬼主意,那齐王宫里又岂是好过的。
田单是以为在她面前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良心就不会痛了么?
“两面三刀!”樊雨然从牙缝里磨出一句话,低头,吃菜。
闻言,田单眼底划过一抹痛极的波光,樊雨然正好错过。
恍恍惚惚又是几天,樊雨然到达临淄城时是个阳光明媚的午时。
晴空万里无云,温暖的橘红色光芒洋洋洒洒,只是冬季的日头虽明亮却不也笼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寒气。
樊雨然披着厚厚的雪貂大氅,护着隆起的小腹,小心翼翼地扶着小乔的手下马车。
一抬头才发觉眼前站着一位妇人,年约三十,脸上却过早印上了风霜的痕迹。
穿着不俗不艳,打扮中规中矩,可她的神色极为僵硬,大睁着一双眼睛,难以置信似得直直盯着她看。
这妇人略施点绛的唇微微一抖,便艰难地发出了几个颤音。
“……是你,原来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