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毅阴着脸一声冷哼，“什么也不是，你只管签就好。”

什么也不是？

这不是睁着眼说瞎话么！

樊雨然小心翼翼瞄了乐毅一眼，目光又落回白绢之上，心下怨怼。

她又不傻，这上面分明写着，乐家嫡长子，子姓乐氏，单名毅，字永霸，生于甲辰年九月初九群龙行雨的辰时。

这明明就是他的婚书加庚帖嘛！

樊雨然偷偷抿了抿唇，要她在婚书写下姓名直说不就好了，诓她做什么，难不成是怕她拒签？

提笔刚写下一个“樊”字，樊雨然愣了愣，面色一僵，忽而顿住。

乐毅瞳仁紧缩，赶忙问：“怎么了？”

“我……”樊雨然垂下眸子，说得有些艰难，“我不知道我的生辰。”

婚书上要写下两个人的姓名和生辰八字，她不知道自己的生辰，这婚书该怎么写？

对上乐毅死水般的深眸，樊雨然以为他不信，捉住他的手，诚恳地说。

“阿毅，我说的是真的。娘在生我那日难产而死，爹爹恐我伤心，便没有告诉我时日。”

“这么多年，我没有庆过生辰，也没有在那天拜祭过娘亲……”

她说着说着便垂了头，话音里带了几分难过。

乐毅俯下身亲了亲她的额，安慰道：“那便不写，已经过去的事，不想它。”

樊雨然轻轻点了点头，提起笔想了想，认真地写下一行清晰的小字。

樊女雨然，警宇八荒，同心同往，素尺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