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你们可否愿意和我一路同行，永不辜负，永不背叛？”

“好。”十一和十七这样回答，如同被蛊惑一般，那一刻，他们已经知道，这个女子，会成为他们此生此世的冢。

……

“十一，这琉华阁阁主的位置还是你来坐吧，我在你身边帮你就好？”雪狐坐在椅子上，看着十一，眼神闪烁。

十一笑得漫不经心，“小狐，那位置其实更加适合你，你的大局观念更强，逢场作戏的水平更高，在这样的位置可以发挥更大的作用。而我……我才不愿意如此，人生在世，不过百年，虽然有不得不为的责任，可是又怎能局限于那钟食鼎鸣之上，白白浪费了流年如水，绿蚁翠蛾？”

雪狐用手支着下巴：“这么看来，你倒是事事都比我洒脱的。”

“也不是事事。”十一说道。

“那我倒想听听，你什么事是不洒脱的。”

“你早晚会知道的。”因为，他唯一不能洒脱相对的，就是她。

……

他在一处幽暗的角落找到了她，她满身鲜血，将衣服全部晕染，不知来自自己还是敌人，但是却没有半丝要处理的意思。他过去，单膝跪地，帮她擦拭血迹，却被她推开。语气带着微微的嘲讽，强烈的自厌：“十一，不用了，擦得如何干净都掩盖不了我的满手鲜血，一身杀戮。”

他的动作略微的停顿，然后低声说：“小狐，我只是怕他们的血脏了你的手。你知道的，我只在乎你。至于其他，事事报应，是非对错，善恶曲直，我都不曾在乎。”

……

宿默阡回忆完他们刚见面的时候，然后继续说：“后来，无人岛上的三年磨砺艰辛，执行任务时的伤痕累累，穿梭于形形色色的人中间，逢场作戏谈笑风生却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这一切，我都可以忍受。甚至于她之后说要离开，我也陪她去了。我见过她最为光鲜亮丽的时候，见过她最为狼狈的时候，也见过她最为脆弱的时候。”

“宿安，你不明白的，我们这种情感……你不明白……没人能明白，甚至，连我自己也是不明白的……”

宿安看着好友这幅样子，想要安慰上一句，却又觉得没用。便沉默不语的默默陪伴着。

“我知晓我爱小狐，但是这种爱，似乎又不仅仅是男女之情的小情小爱，包含着更多我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其实，现在这样也好，我不用担心她会离开我，也不用担心她之后会嫁给谁，属于谁，因为我们之间有着相同的血脉，所以便也有了永恒的牵绊。她是我的妹妹，这，也是一桩幸事。”

“我只求在我余生，护她周全。”

宿安听出了宿默阡言语中的自我安慰，这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地男子，终于将他致命的弱点展露无遗。

宿安拍了拍宿默阡，对他说道：“宿默阡，我请你喝酒吧，我窗前那棵木芙蓉树下面埋了两坛神仙醉，今日就便宜你了。”说罢，就起身，拿起一旁的铁锹去挖酒。

而此时，宿默阡依旧闭着眼睛，脑海中的只有那一人鲜艳生动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