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鸡鸣之后,牢门打开,两个狱卒,端着酒壶酒杯。
一生尽头,总有休时。
甘于携手同梦入同穴。
狱卒确认两两断气后,哀叹:“好好的两副皮囊,可惜了。”
延年宫中,古子沃静坐在案几前,等着刑部那边的音信。
刑部侍郎进来,回禀:“人已经去了。”
“那两人可有说什么?或留下什么?”
“去的很安静。昨夜弹弹唱唱,今早爽快相互交杯,饮下药酒。只是微臣不知如何处理这三件遗物。”
“呈上来!”
一把红绿而华美的匕首,一颗晶莹剔透的玉石,一只金光灿灿的手鋜。
熟悉的匕首,古子沃的心一纠,面上纹丝不动。
他曾索要过这把匕首,那是萧白的匕首。
“这匕首是……?”
“这是今日在给巴将军收尸时,靴子里发现的匕首。”
“你退下。”
古子沃仔细看着那匕首,把弄着,抽出剑身,细看那花纹,那铁质的剑身上刻着“晋嫡长公主”,他隐隐约约中觉得哪里出了错,连忙下令道:“八百里快马加鞭,急召晋国国主前来扶南。”
可古子沃又极力的否认着,萧白是萧白,司马月心是司马月心。
凄风落日,踌躇复踌躇……
月出树梢,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古子沃依旧坐在案几前,奏章都还未曾阅览批阅。只是出神地摸着剑身上那五个小字。而此时,晶莹剔透的玉石,飘出琵琶声,让站立伺候在旁的宫娥侍卫们有些毛骨悚然。明明无人弹奏,可乐声悠扬。还有两人的一说一答,妖异无比。
古子沃安静的听完后,收起了三样东西。
心越来越凉。
那个曾经尖牙利爪的女子,为何对巴舍曼是百般柔情、善解人意;
风霜磨出了一块玉石,剔透的玉石归属了巴舍曼;
红颜无语唯相忆,香冷花疏今吹尽,一想一念一沾襟。
原来他一直都是孤寂的,孤寂地只能收起最后的遗物,别无选择。
张扬如她,轻狂若她,铭刻于心。只是他要不得那般女子……
他明白,自己可以坐拥无数美色,但她与他终究失之交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