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个罪臣之妻，正为自己的夫君赎罪，恳求天子能赦免我的夫君。你是主宰天下的帝皇，一手握着生，一手握着死。至于你伸出哪一只手，没人有可以揣度。你喜欢玩弄人的生死，所以才想着将我与阿曼置于山林，看着我们相生，又想看着我们相杀，是吗？”

“你是在揣度我吗？”古子沃猝不及防地握住无迹的手，然无迹果断挣脱。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阿曼曾为您臣下，可如今是你子民，还望你爱民如子，放阿曼一条生路，赐千囚万黛的解药。而哀牢之事，我定当奋力报答，会为您效犬马之劳。”无迹跪拜行着大礼，郑重道。

“千囚万黛……”古子沃念道，原来那毒的名字是千囚万黛。

“山林之所，是您安排；那千囚万黛，不是您的人，谁会用那么昂贵的毒药来害我与阿曼？还望赐教。”无迹理直气壮道。

“你的阿曼早已没事，而且早就能开口说话。”古子沃毫不隐瞒道。

“果真？”无迹微微的有些喜悦道。

“真的。”古子沃眼里充满对她的无法抗拒的温暖道，“巴舍曼若是永远忘了你，你会怎样？”

“这不关你的事。”无迹觉得古子沃真的烦透，她的私事与古子沃何干。

“他是我的子民，你也算。晋国是我扶南的藩属。你不是说要让我爱民如子吗？我关心子民，显示一番我的仁慈罢了。”

“天子脚下真是地域广袤，原来我也沾道了陛下的光芒，承蒙陛下挂念。”无迹整了整嗓子，道，“对了，我的父王是晋国的皇帝，我还没忘自己的司马姓氏，而陛下姓古，我还没糊涂。”

“我会成为赫翊大陆唯一的王者，相信我。”古子沃认真道，此刻他将最真实的自己告白给无迹。

“骂声夹杂着呼喝声，血流成河，这是你想要的吗？”

“坍塌之中，哭泣无可避免。只是重建之后，将更为辉煌。”古子沃自信道。

“对我说这些，难道想让我崇拜你？对你肃然起敬吗？可惜……陛下对牛弹琴了。”无迹不加修饰地笑道。

“哦，你是牛吗？”古子沃看着那笑容，心情突然好了起来，放松了不少，道，“世间笨牛多，寡人真担心你失手在哀牢？要不然，我赶着牛一起去哀牢？”

“至于哀牢，陛下尽管放心。我不需要陛下助力。”

“不，我改变了主意，打算与你一起联手除哀牢。”古子沃凝视着，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