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身边坐下，用手去触他的脸颊，许是因为现在的心智不过是五岁，睡着时候的他，两颊微鼓，眉毛舒展，真的像是个小孩一样。

也好，最起码，你可以睡得这样安好，过得也会快乐些。

我替他掩好被角，再摸摸他的脸，站在边上看了他许久。均匀的呼吸还有这安好的睡颜，看着看着，欣慰一笑，也好啊。你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我慢慢的走回自己厢房，厢房中有个人影，我粗略一看，觉得像是小瑾。狐疑的推开门，果然，坐在我的桌前的，满脸焦急的。不是小瑾还有谁？

我朝那人笑了笑，却是比哭还难看。小瑾上来抱住我，“小姐，我们回青城吧，那里是您的娘家，我们一开始要去的不就是青城嘛？要不然我们回伊县，刘子翊少爷那么爱您，一定还会好好接纳你的。我们回去好不好？明天就出发好不好？”

我扯动嘴皮，“小瑾，别哭，我现在很好。你们家小姐我一直都是打不死的小强，你忘了？什么事情都不能把我打倒。”

小瑾的眼泪串成泪珠子，一滴滴滚下来，“小姐，我从小就跟着您一起长大，这么多年了，你一直无忧无虑，可是遇见李晟之后，一切就变了。李晟少爷抛弃您娶了别人，您伤心的要死要活的。后来您嫁了刘子翊少爷，小瑾以为您会开心些，多笑些，可是，小瑾看得出，小姐过得不自在。现在好了，小姐终于和李晟少爷在一起了，可是李晟少爷呢？小姐，您就把李晟给忘了吧，自从您碰到他，您就再也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快快乐乐的你了，小瑾看的不忍心。”

我替她擦了眼泪，“有一种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一点道理都不讲的，占据你整颗心，让你要死要活非他不可的。我这辈子算是交代了，除了李晟，我谁都不喜欢，谁都爱不了。爱情原来就是这么霸道的东西啊。”

小瑾抓着我的脖子，流了满脸的眼泪。臭丫头，真的太了解她的小姐，我现在心里头好难受，好像有个肩膀有个依靠。

我也掉了满脸的眼泪，“小瑾，人生都是这么苦得吗？我原先在闺中，看着情情爱爱之时，无比羡慕无比期待，自己日后的如意郎君。王意知写的太害人了，看得我憧憬的不得了。可是为什么，我的爱情会是这个样子，折磨的我身心俱疲，半条命都没了。我爱李晟，李晟也爱我，为什么世事弄人，我们相爱却要分离。现在，为什么又会碰到这样的事？我比谁都期望幸福为什么却比谁都要不幸？我和李晟之间爱的实在是太苦了，他很苦，我也很苦……”

我喃喃了许久，脸上的泪痕也干了。然后清冷的一笑，问小瑾，“你喜欢的是赵四，对不对？”

她一愣，我苦笑，“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当初你接他镯子之时，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很开心，现在那镯子你虽然一次都没戴过，可是我见你总是望着它发呆。爱情是藏不住的，你看赵四的眼神，你对他的态度，我都看得出来。但是，我想问你，文尔怎么办？你打算怎么处理和文尔的关系？赵四，你和他要在一起也不会轻松，卓剑手伸的太长，他不会放过赵四。”

小瑾的眼神灰暗许多，“小姐，关于文尔，我一直有一件事不敢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