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宁珠看向假山眼神微闪,嘴唇微微翘起来,撒娇道:“表哥,我们快回去吧,你快抱我回去!”
“好,今日累到了吧?”
赵云升抱着薛宁珠慢慢地走远了,容李被人捂着嘴躲在假山里,眼泪顺着脸颊流到那人捂住她嘴的手上。
直到脚步声已然听不到了,那人才放开容李,轻声道:“往前走,不要回头。”
容李半天都没动,她仍然处于那种被背叛的心情中无法自拔,她甚至笨拙地想,是不是她不够好,是不是她满足不了他,所以他才要去找别的女人?
直到假山里的冷风吹透了纱裙,容李才醒过神来,她转身一看,假山里只有她一个人,那个拖她进假山的男人不见了。
“往前走,不要回头。”
耳边响起那个人的话,她鬼使神差地便听了,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真的没有回头。
“主子,是那年在青平寺后山的若水湖救您的阮四姑娘。”假山的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那声音似有若无,假若不去仔细听,根本就听不见。
“哦?是她?”假山中的男人双眼一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云升的暗卫撒了谎。”黑暗中的声音又传了来。
“有趣……”藏在假山中的男人,光着头,身着袈裟,看似像个和尚,腰间却挂了一个酒囊。
容李不知道是怎么回家的,她到家后便病了,想是被假山中的冷风吹的。虽然只是简单的风寒,她却足足躺了半个月才逐渐好起来,期间赵云升上门来探望过她,不过她没有见他,她现在不知道要以什么心情见他,她借口生病后心灵脆弱,一直缠着魏氏在她的房里睡觉,所以整个夏天都过去了,赵云升都没有见到容李。
赵云升在书房里看暗卫传回来的容李的日常,包括她见了什么人,说了什么话,吃了什么东西等等一切,都一一写在上面,他从这上头怎么也看不出容李有什么不一样的。她虽然病了,但却按时吃药,按时吃饭,甚至有心情时还会做些宵夜去犒劳阮家几个读书人。她活得很自在,除了身边没有他。
赵云升隐隐感觉到,容李是在躲着他,但是他实在不知道他哪里惹了她,说不见就不见了?这个女人倒是好狠的心!
想来想去,难道是那晚他不辞而别,导致她生气了?不至于吧这点小事?想来想去赵云升也没想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错。
夏天走了秋天来了,十年苦读,安青终于迎来了秋闱。当天早上阮从竹带着安青和安平一块儿去了考场,阮家的人没敢去送。
“也不知道他们进考场了没……”容李扒着门框,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不然咱们去圣灵寺住几日吧?为他们祈福。”魏氏提议。
“也好,在家待着也不放心。”
母女俩商量好,着小厮跟容华说了一声,便乘马车去了城外的圣灵寺。
圣灵寺是新朝最灵验的寺庙,也是皇家寺庙。里头有专门给来上香的女眷们准备的厢房,阮家如今虽无官职,却有钱,很容易便叫僧人腾出了两间房给魏氏和容李住。母女俩就这样在圣灵寺住了下来。
“女施主求什么?”一个年轻和尚解容李的签。
“前程。”容李道。
“女施主不求姻缘吗?”那和尚一笑,让人觉得有些耀眼。
“你这和尚啰嗦个什么?我们小姐就是求前程,你到底解不解啊!”容李这段时间不见赵云升,极知就是再笨也知道两人是闹矛盾了,也劝过,不过容李就是不听,她没办法,只能随容李,可是这臭和尚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没个眼力劲儿!
“极知!”容李瞪了极知一眼,朝那和尚道:“抱歉,大师,家人无教。”
“无妨。”那和尚摇头晃脑地道:“和尚我只解姻缘。”说罢便把签子还给容李,大摇大摆地走了!
“喂!臭和尚!喂!”极知气急。
“算了,不解了,走吧。”容李坚信,即便是哥哥们考不上,二叔也定是能考上的。
夜凉如水,入秋的天气还有些暑气,不过夜晚是很凉爽的。极知陪着容李在灯下绣嫁妆,因容李不善女红,所以大部分嫁妆都是极知和极情绣的,容李只要绣一些小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