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小鼓，是我刚出生不久，皇兄送与我的。”清河公主陷入深深的回忆：“我那时还什么都不知道，话不会讲，路不会走，整日窝在奶娘怀里，皇兄就用这只拨浪鼓成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从此便扒在皇兄身上下不来。”

皇帝的思绪也随着清河公主那婉转悦耳的声音中回想起小时候初见清河公主时的模样。

她那时刚刚出生，红彤彤像个小猴子似的脸蛋已经渐渐长开，她越来越白皙，也越来越美丽，他探头去瞧她，她根本不给一丝的脸面，整个人窝在奶娘怀里就是不出来。

待他将买给她的拨浪鼓掏出来，拨浪鼓咚咚响起，她意外地去寻那声音，小小的身子就落入了他的怀抱。

软软的，真正的柔弱无骨，他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看着她略带奶味儿的小嘴儿在他的怀里一拱一拱，他欣喜异常，自此，最喜欢的事就是抱着她，让她在他怀里成长。

清河公主又拿起一方玉佩，那玉佩除了拥有无与伦比的玉质外，并不如何精致，它那看不出到底刻了什么的图案下方，还歪歪扭扭地刻了两个字“清河”。

清河公主露出一丝笑意，淡声道：“这是在我七岁那年，皇兄送与我的玉佩，是皇兄亲手雕刻的，因为是第一次学习雕刻，原本刻的龙凤图案看不大出来，就连‘清河’这两个字都歪歪扭扭，可是这是皇兄的心意呢，我收到的时候无比的欢喜，想着皇兄是这世间除了母妃外，最疼我的人。”

清河公主的眼底隐隐泛了泪，也是那一次后吧，她欢喜地收了他的玉佩，他也欢喜她的接受，他将她藏在深宫里，藏在那一方院子里，日日与他缠绵，日日受他爱抚，她那时才七岁，他把她当作他后宫里的妃子一般疼爱，直到她及笄。

听到此时，皇帝动情地抚摸着清河公主柔美的身子，将她身上的大氅解开，露出被襦裙束缚着的身体，那微微颤抖的胸脯在烛火的映照下闪着金色的光芒，他轻轻地一遍一遍地爱抚，然后解开她的短襦，露出一大片白腻的香肩，他轻轻而软绵地在她的香肩上啃了一口，咬出一排排牙印。

“皇兄……”清河公主的身子在他的手里颤抖，抖得他心里的酸水一股股地往外冒，他控制不住心里的醋意，控制不住心里的那个声音，他止不住地想要他，要他再次成为他的女人！

“皇兄……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不能像所有皇嫂一样陪在你的身边？为什么你要我的时候都是偷偷摸摸不敢叫人知道？为什么他们要那样讲我？为什么……皇兄啊……这都是为什么……”

清河公主的一字一句落入皇帝的耳朵里，他心间一阵，抚摸着她身子的手一顿。

他也无数次问过自己，为什么偏偏就是清河，然而他找不到答案，就像她第一次拱入他的怀里，他便生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皇兄，你怎么了？你是心疼我吗？”清河公主捧起皇帝的脸，他英俊得不似凡人，却有着一颗坚硬冰冷的心，“皇兄啊，你看看我，你看看我的眼角，它已经长出了细纹，再过十年八年，它就会长出无数的沟壑，那些沟壑会永远长在我的脸上，我会因为它们，失去年轻容颜……到时候……皇兄啊，你还会疼爱我吗？你会吗？”

皇帝看着清河公主满脸泪水深情款款的样子，无法回答。他不是不想回答的，他只是不知道而已。

“皇兄啊……你知道吗？自从母妃消逝，我就只有你了啊……你把我安置在诺大的公主府里，你让我日日守空房……你找来那些男人，你让他们陪着我一起寻欢作乐，然后再杀了他们！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我身边的人都是生面孔，他们不知道我的前生，也不知道我的来世。他们在我寂寞的时候主动陪伴我，然后在欢愉过后消失……皇兄啊，为什么我的心是冷的？为什么它想热起来，却总也没有机会？皇兄……你告诉我，这都是为什么啊！”

清河公主激动地摇晃着埋在她胸前的男人，她冰冷又急促的心脏，砰砰砰地跳动个不停。

“皇兄，你说话啊！你知道吗，我交上朋友了……这二十多年来的第一个朋友！”

清河公主想到容李，眉眼间闪过一丝温暖，她唇角微微上扬，在那张布满泪水的脸上显得有些诡异。

“她叫阮容李，她是个平民之女，她没有什么见识，她甚至善妒到还没嫁过去就因为丈夫对另一个女人也很好而折腾不休，她不是贤良淑德的女子，可是，皇兄，她从来没有因为我们的事而说过一字半句的污言秽语，她甚至在知道我……”

清河公主差一点就将她怀孕的事说出来，好在及时打住了，她话音一转，继续道：“她让我得到皇兄以外的快乐，那是我从来都不敢企及的梦啊！皇兄啊……我多想成为她啊……可以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可以在家人的保护下活得肆意张扬，她没有尊荣的身份，可是她却比我这个天之骄女还要活得快乐……”

皇帝震惊地看着清河公主那张憔悴而绝望的脸，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他甚至忘记了，她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她会随着岁月的流逝而白发苍苍，她也会因为孤寂而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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