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试吧。”赵云升也不是很有信心,这弓自来都是越重越好,他还真没见过有多轻的弓。
容李看出她的意思,叫极知拿了纸笔来,画了一张简易的图递给赵云升道:“照着这个图纸做吧,我这也就是纸上谈兵,还得老工匠去琢磨。”
“你还会画这个?”赵云升诧异道。
“那当然啦!我可是万能的……”女主俩字没敢说出来。
这一日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第二日正是三朝回门的日子,一大早安青就来接人,夫妻两个带上赵梓娘给准备的回门礼,跟安青一块儿去了阮家。
容李从没有想过今日会被自家亲人这般礼遇,不由得热泪盈眶,与母亲姐妹们各个拥抱,容桃还笑她:“才几日?哭什么啦!”
“你走几日试试看?”容李抹了泪,跟着大家一块儿进院子。
男人们去了外院书房,女人们就在魏氏的院子里,闲聊天。当被问道有没有姬妾时,容李便将薛宁珠的事儿说了。
屋子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阮家是没有姬妾一说的,就连嫁出去的容华和容若也是没有妾氏闹心的,只有容李有姬妾,这一对比,大家就心里不好受了。
“李姐儿,”魏氏心疼地摸了摸容李的头,劝道:“娘知道你心里苦,莫要把这些妾氏当回事儿,不过都是个玩物罢了,你若不喜欢,就叫姑爷打发了也成……”那妾氏是正经的大家闺秀,比她闺女的身份还高呢,魏氏说这话到底没什么底气,渐渐地就说不出口了。
“娘别担心,我没事儿的,她救了夫君一命,总要善待她才好。何况,夫君并没别的人。”虽然这安慰干巴巴的,但是到底也算一点安慰不是?不能改变什么的时候,只有妥协。
一家人撇开这些不开心的话题,又问了问她赵家人的脾气秉性,容李都一一答了。
“大伯娘,叫四妹妹与我们玩儿去吧?”容桃小时候还是个老学究的模样,跟容李呆久了,反而是最坐不住的那一个。
“去吧,你们姐妹几个玩去吧,我跟你二婶说几句话。”魏氏道。
待孩子们都出去了,姜氏叹了口气,道:“唉……这就是皇上赐婚,如果不是,咱们定然不能让李姐儿嫁过去。”说到底,还是家里没有人能与上头说上话,不然也不会这么被动。
“这是她爹,用命换来的婚事啊!”魏氏终于忍不住,呜呜哭起来。
“大嫂,想开点吧。”姜氏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能说这世道,对女人总是不公平的。
“他到底是纳了。”容华叹了口气,有些后悔,但也没法子,就算当初她把赵云升的事儿告诉魏氏了,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大姐姐,你们不用为我担心的,我心里都清楚的,分得清的。”容李安慰容华。
“四妹妹,你……”容若有点不相信容李的话,她一直觉得,如果是她的相公有了别的女人,她一定会被气死,这不是女人的嫉妒,而是爱的占有欲。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会相信,我嫁给谁,嫁不嫁,可能于我而言,并不是那么重要的,只是赵云升他……虽然也有过期待,但现实终不会变成梦想的样子,除了看开,也没其他的办法。”容李不由说了真心话,其实更多的是,她的蜗牛心态,只要缩起来,就好了。
姐妹几个沉默了一会儿,容桃将抱着的容玉放到地上,才期期艾艾地问道:“郑公子他……也会吗……”说的是郑玉珩。
“也许会,也许不会,要看三姐姐你怎么经营了。”容李以为,总要让容桃看清现实,不要心生妄念,但也不能一棍子打死她。
“我晓得了。”容桃有些低落。
“哎呀,咱们这是做什么,四妹妹回来不容易,咱们玩点什么开心的吧?”容若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最后还是玩起了扑克牌,这就跟阮家专属的活动似的。
赵云升与容李两个中午在阮家吃过饭后就打道回府,刚进了二门就瞧见薛宁珠一身嫩青端坐在轮椅里,一双眼眸春水直泛,对赵云升道:“表哥,珠儿沏了表哥喜欢喝的茶,表哥去尝一杯吧?”
“刚回来,还累着,珠儿先回去吧。”赵云升道。
“表哥……珠儿……”潸然泪下,“表哥是不喜欢珠儿了吗?咱们在薛府时不是还好好的?日日恩爱……”
“薛姨娘想必有话要跟大少爷说,妾身就不陪着了。”容李打断了那让她泛恶心的话,松开赵云升的手,毫不留恋地走了。
“容李……”
“表哥!”薛宁珠单腿儿蹦过去,拉住赵云升的衣摆,大声道:“表哥往日的话都不算数了吗?难道娶了珠儿就是要珠儿守活寡的吗?我堂堂忠勇侯府嫡女,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土包子!”一时间抽到了伤腿,不由龇牙咧嘴,疼得很。
“珠儿,你怎么样了?”赵云升见她疼得很,飞快把她抱起来,大步去了薛宁珠的院子。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想容李担心,也不希望让珠儿守活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