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以为你的教众会出现在此吗？”秦羽涅此言一出，安永琰不禁瞪大双眼。

“他们早已被本王安排的人杀了。”秦羽涅说完，也拍了拍手，“出来吧。”

只听得忽然间犹如地动一般，二十四名铁骑在殿外的长阶梯下候命，大殿之上也突然齐齐站进几十名禁军，殿外更是被上百禁军包围住了。

“怎么可能！”安永琰失神地望向地面，似是还不愿相信眼前的局面，“秦羽涅，你是什么时候安排的？”

“此事还要多亏了宫中的戚贵妃娘娘，若不是她平日里喜爱同鸑鷟交谈两句，也不会答应帮忙。”秦羽涅巧妙的避开了自己与戚贵妃的交情，怕的是惹得皇帝疑心，日后对戚贵妃心有忌惮。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安永琰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

“你若是就此停手，本王可以留你一命。”

“哈哈哈哈哈哈哈！”安永琰依然大笑着，只是笑着笑着，却流下两行泪来。

“皇兄，你说这是天注定的吗？”他望着秦羽涅，泪眼模糊，“我从小与你分开，好不容易找到了你，却没想到，竟是以这样的结局收场。”

秦羽涅剑眉紧蹙，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顿了顿，“今日的果，难道不是你昔日种下的因才有的吗？你心念成魔，一心只想要这天下，即便是让你得到了这天下，又能如何呢？”

“哈哈哈哈哈！”安永琰的泪顺着脸颊滑落，“不错，都是我一手造成的，但我安永琰绝不后悔！”

刀鸑鷟静静地伫立在一旁，看着他这般模样，不知该说他可恨还是可怜。

在他身上倒真的是应了那一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了。

“旻儿......”贤妃别过头去，同样落下泪来。

“永琰你这又是何苦呢？”安茕看着怀中的儿子，他同安永琰没有享受过一日的父慈子孝之情，如今他却受此重伤，那鸑鷟神力非凡，怕是......

“我想要这天下，是因为在试炼营里的日子，实在是太苦了......”安永琰闭上了那双凤目，“不见天日，什么事都不能由自己做主，每一天都有可能是最后一天。”

“若是成为这世上权势最大的人，那么便能主宰自己的一切了，甚至能够主宰这天下的一切，何尝不好？”

“皇兄，你杀了我吧。”安永琰扬起脖子，“我只想死在你的剑下。”

秦羽涅同样闭上双眼，没有人能够体会他此刻的心情，片刻后，他睁开双眸，道：“我不会杀你，但你派人杀了辰砂，我也永不原谅你。”顿了顿，“来人，将他带至万欲司，我要你在那里，寿终而亡。”

言罢，秦羽涅上前，散尽了他一身的武功，“你一直希望我谅解你，那便带着这样的遗憾，去恕罪吧。”

十年之后，北漠，荆漠。

“羽涅，你说我们下一个地方去哪里？”只见一白衣女子，挽着一根木簪，长发如瀑，手中捧着一个小巧景致的白玉盒，笑着问她身旁的男子。

那男子一袭黑衣，对着她宠溺的笑了笑，“不如就去苗疆吧。”

听那黑衣男子的意思，他们似是一路游山玩水。

“好，听你的。”那白衣女子笑了笑，低头看着手中的白玉盒，“公子，你也同意的吧？”

他们一路说笑着，身影渐渐地消失在茫茫的黄沙之中，只有高悬的天阳，依旧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