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咱们先回去，结果要过些时间才能出来。”

“那好吧，韶阳，dna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尽快给我结果。”

“您放心吧，爷爷。”

“我们走。”

终于，走廊里安静了下来。电子机器滴滴声音有节奏地此起彼伏，我努力想睁开眼睛，却浑身无力，就像被万吨石山压在身上一样，每一次呼吸都撕心裂肺的疼痛，我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有门被打开又关上的声音，皮鞋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敲击声，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最终停在我的跟前。

房间里很安静，感受到有强烈的目光注视着我。疲惫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并没有立刻清晰起来，头重如锤，周边却安静地可怕。喉咙干涸就像塞进了一团棉花，我看着离我不到两步远的距离站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是谁？

谁在那里？

“特护1病房产妇，现在要对你的侧切位置进行清理，请家属暂时回避一下。”

一个纤细的女人身影，说话声音非常悦耳。

“如果强行给孩子做dna检测，最严重的后果如何？”

“并没有影响，头发和指尖血都可以。不用担心。”护士说：“倒是你老婆，你更应该关心。她产后大出血量太大，必须养好身体。”

“我并不是……”

“好了，麻烦你先出去。”

脚步声隔绝在病房门口。

待我意识清醒过来，身体稍有恢复，已经是三天以后。我急切地盼望能够看见孩子，却被告知孩子还在保温箱中。只能在痛苦的想念中度过一天又一天。

已经又好些天没有看见秦观了，已经可以下床走路，每天我都会花至少一个小时的时间去看还在保温箱的孩子。哪怕只是看着小小的他，在保温箱中时不时动动小手小脚，我都会觉得无比幸福。

秦观再来的时候是在我刚被护士强制要求回到病房的时候，他带了很多人，个个看我如动物园的罕见动物一样，上下打量，恨不得将我身体穿出个洞来。

“请问，你们是……”

“你是赵晓珍？”

“我是……”

问我话的老人，一头白发整齐背后，一身黑色中山服有金色的纽扣，精神矍铄，浑身散发着睿智、沉稳、冷酷的强大气场，让人莫名生惧。

“你和秦观什么关系？”老人问道。

什么关系？“我和他没有关系。”